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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焦·亞斯庫爾斯基坐在第二間房裡的一張小桌旁,在抄寫一封信。
除霍恩外,他們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他們每個星期都要聚會兩次,一同演奏,企圖用音樂來解除由於每天的繁重勞動所造成的神疲勞,因為他們不是技工,就是工頭,不是廠裡的見習員,就是事務所的職員。
霍恩最為富有,他來羅茲是參加實習的。他有一個有錢的父親。也是他把他們請到自己的家裡,為他們買了樂器。可是他們的演奏核心卻是布盧門費爾德,這是一個有癖好和受過良好教育的音樂家,曾在高等音樂學校畢業,只因在羅茲靠演奏不能維持生活,才在格羅斯呂克的事務所裡當了個會計師。
尤焦·亞斯庫爾斯基是他們中最年輕的。他不會樂器,可他和他們相處得很親密,經常來他們這裡,很喜歡聽他們講各種愛情冒險故事,同時以一個受到嚴格教育的十八歲青年的全部熱情對於愛情作過許多幻想。
在他們演奏的時候,他把馬利諾夫斯基由於自己生得漂亮而收到的許多愛情信中讓他看的一封給自己抄了一份。
這些信寫得有點文理不通,但很熱情。因而尤焦一雙糊糊的眼睛看到這一排排歪歪斜斜寫得不漂亮的字後,不時臉都發紅了。
他為信中所暴發的近乎狂野的情而
動,同時在他自己身上,也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慾望:他希望有一個人愛他,希望自己也收到和馬利諾夫斯基同樣的信。
音樂演奏完畢,女僕人把茶炊提了進來,霍恩在桌上鋪好桌布後,擺上了一些玻璃酒杯。
“維爾切克,你拉錯三次了呀!你把﹤調當成了﹥調,後來又跑到低八度上去了。”布盧門費爾德說。
“這沒有關係,我很快趕上你們了。”維爾切克在房間裡徘徊,著手笑了起來。他用一塊撒上了香料的
巾擦了擦他的肥胖的圓臉,在這張臉上稀稀疏疏地長著一些顏
不很分明的鬍髭。
“你身上的香氣有一倉庫的香料那麼多!”霍恩喃喃地說。
“在我的委託商店裡有香料。”他解釋道。
“為什麼您不做這筆生意呢?”舒爾茲笑道。他的身子雖然很胖,但仍很靈活地轉來轉去,給所有的人倒茶。
“就是拿您的去做生意也可以嘛!舒爾茲。”
“這並不幽默。”布盧門費爾德坐在桌旁喃喃地說。他用單瘦的不停顫抖著的手梳著金的頭髮。這頭髮就象一道光圈一樣圍在他非常漂亮的高腦門和常常
出一絲苦笑的長長的臉上。
“哈爾佩恩先生,你願意和我們坐在一起嗎?”霍恩表示請求地說。
“好啊!我要喝一杯熱茶。你們演奏得越來越好啦,這一段好象表現有人在號淘大哭一樣,給我的印象是強烈的,使我坐不住了。真好的音樂會呀!”
“尤譯夫先生,茶來了!”霍恩叫喚道。
尤焦的臉更紅了,他終於走過來,力圖掩飾他在看到信後心中產生的憤怒和茫亂的情緒。
他迅速喝茶,不停地環顧四周,默不作聲地想著信中一些嚴厲的詞句,不時還瞅著馬利諾夫斯基。他看到他坐得那麼安穩,那麼悠閒自在地喝茶,到十分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