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光怪陸離不足奇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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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這位就出名了,像所有不諳時務的硬骨頭一樣,他骨子裡帶著潞州人犟的天,只不過方向截然不同,就像是故意找碴一般,他實名爆出了猛料,三起因債務糾紛的傷害案,還有數起因為高利貸借債導致業主破產案,這些無處伸冤的苦主找得他,他們的申訴數年未果,目標直指樊五義,他在籍此痛斥警察的不作為。

記者姓張、名偉超,郭組長接到消息後倒沒什麼反應,可潞州警界的人一看這個名字,都分外牙疼,給了一個表情叫無語。

本來大家都覺得是疥癬之癢,誰可知沒多久就炒成了軒然大波,樊五義和某級領導勾結,賣官鬻爵,得有鼻子有眼;更有爆出猛料的,潞州的近年的耕地補償款、扶貧款,多數進入黑金的洗錢通道,至今尚有多少老百姓沒有拿到一分錢等等;還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在編造樊會長給每級領導明碼標價送多少多少現金,下畫的科局級幹部賣價多少多少,直接影到了省市兩級政府中的大員。

這可不能不管了,網警支隊頭疼了,全員上陣,刪貼、言、封號,可刪得沒有發得快,不多久,幾個張記者署名的大貼被轉載到了全國網站,所過之處,又是一片譁然。

倒未必都是真情實事,而是高利、黑金、暗箱、權力尋租,它們的積怨已經是良久了,一旦遇到噴的出口,馬上就會形成井噴。

這是網絡暴力嗎?或者是,但它的初衷始於以暴制暴。

市、省局、省廳,主樓的辦公室一片通明,電視電話會議從省直接開到市裡,會上提到了對於這一事情的指示,凌晨三時三十分轉到了專案組:‘5.6’特大洗錢案,繼續向下深挖。

事情,於是戲劇地又扭過來了,恐怕在這一波折中,警方不得不搶抓事實,站在輿論的制高點上,已經養虎成患,那就不得不亡羊補牢了。

於是專案組又哭笑不得回到了原路,開始羅列與封存賬戶相關的商戶,收集一手證據,準備天亮開始傳喚,這將會有多少個不眠之夜誰也不清,不過能清得是,就即便查個水落石出,警察代表公權的公信,也要大打一個折扣了。

忙碌而繁亂的夜,漸漸進入了酣睡。

相對寧靜的反而是武警醫院,槍傷的兩位已經被轉移走了,本來也準備把樊五義轉移走的,不過郭文波半路耍了個花槍,轉移的途中又把樊五義送回了武警醫院,這裡,差不多算是保密最好的地方了,外勤是省廳帶來的嫡系,醫生本不知道救治的病人是誰,還以為人已經轉移走了,而特護病房裡躺著那位,標註的是市醫院轉來的病人。

凌晨四時,據是人的生理最疲倦的時間,守在門口的外勤翻看著快翻破的雜誌,頭點著瞌睡;另一位靠著椅背已經小寐,太累了,前半夜盯得死死的,卻不料郭組這個花槍玩得好,本無人知曉似的,沒受到打擾。

那位點瞌睡的,又看了一眼,玻璃後躺著嫌疑人,還在沉沉地睡著,現在倒有點羨慕那貨了,犯了事,還得被像個老爺樣給供著。他又點了三次頭時,聽到了悉的高跟鞋聲音,然後看到了戴著口罩的護士例行查房來了,嫌疑人的身份保密著,所以降低了看護級別,一晚上都沒限制護士進出,他笑了笑,讓護士進去了,然後強打著神,看著護士檢查了心電儀器,檢查了輸管、給病人拉了拉被子,機械地回身,又推著藥車慢慢地走著,一直走到走廊盡頭,拐角,消失了。

好像哪兒不對?看護的警察犯糊了,拍了拍腦袋,總覺得這一次查房和以前好幾次有細微差別,可他糊的腦袋一下子想不出那兒有差別…哦,對了,他光查這一間了,查完就走,以前是挨個一個一個查。

一念至此,他朝睡著的那位狠狠的踹了一腳,喊了句:“看看病房裡。”罷他追了出去,果不其然,藥車被扔在拐角處,人早被沒影了,他剛發出警報,就聽到了病號同伴也發出了警報。稍等片刻,專案組留在醫院卡守通道的六名隊員在配藥房找到了護士…那位被人勒得窒息昏的護士,身上的白大卦和高跟鞋被剝了。

郭文波帶著專案組隊員四十分鐘後到了現場,他看到一群目瞪口呆,兩眼發滯的一群人,包括看護的隊員,包括醫院的值班醫生,到場的醫院領導,嫌疑人的輸氧已經取了,閉著眼,安祥地閉上眼,心電圖成了一條沒有起伏的直線,嘀嘀響著,像極度嘲著現場看著他的人。

死了,死因不明。

“現場看護,包括所有參與轉院和知情的人,全部接受隔離審查,歸隊。”郭文波沒有再看現場,冷冰冰的撂了句,帶著人走了。

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誰也沒料到在潞州這個小地方還能發生警察眼皮低下滅口的事,捱了一耳光的警察們怒了,全城全網搜捕這個兇手,省廳對樊五義案件的態度又起了急劇的變化,言辭嚴令,務必把洗錢案涉嫌人員追查到底!

誰可得清,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也許有一個人他清楚,不過已經躺在太平間裡了。………………

天將破曉的時候,一輛破爛的2020磕磕絆絆,終於看到了老凹窯的村名標識,很牛的標識,寫在一塊數人高的青石巖上,想看它的,得保持一個仰望的角度。

下車撒了泡,一身扮相像個小老闆的霍傑提褲子,再看到周邊環境裡,哦喲驚訝了一聲,山高聳得望不著邊際,岩灰石中夾著一條僅容一車過往的窄路,曲曲彎彎不知道伸向什麼地方,他苦著臉道:“趙隊,這是人住的地方麼?直接拍下來,就是實戰場景。”

“這個不用我確定,瞧,絕對有人。”趙家成從路邊,踢過來一樣東西,一隻破膠鞋,鞋面風化了,可鞋底還在。他解釋道:“這一片地方石灰窗林立,總有幾十處大小窯,來時候你看到了,還有磚窯,這麼苦重的活可不是一般幹得來的,勞動力的需求應該很旺盛啊。”

“那你沒必要光叫上我走呀,咱們多來幾個人,要不叫上當地個嚮導…好好,不了,走。”霍傑發了兩句牢騷,看趙家成不理會,乾脆不了,他也知道,地方保護主義忒他媽厲害,你頭裡打電話敢找鄉派出所村治保,後腳人家就換地方了。就這光景,還不都指著賣石灰,賣磚養活。

車又磕磕絆絆上路了,一面是峭壁、一面是深崖,開車的霍傑大汗淋漓,咬得嘴發白,這地方開車,可比f1方程還難,又費了半個小時才上了山頂開闊處,停車他舒了口,回頭再一看,後怕了,終於憋出來了:“**,嚇死老子了,這那是開車,簡直是玩命。”趙家成笑了笑,遞了菸,指指山下,目的地在望了,兩山相夾的平地綿延數公里,幾座三四層樓高的窯口倚山而建,鳧鳧地冒著青煙,從遠處看就是成片成片的白,成品灰不少,鄉下基建,這可是天然的建材,而且是製造水泥的原料。了口氣,霍傑還在埋怨趙家成把他帶到這鬼地方,早知道是這地方,還不如在家給人打下手跑腿呢。

“老霍,別我不照顧你啊,市裡可比這兒危險。而且這兒最容易有結果。”趙家成道。

“少來了,僅僅就一個短信而已,萬一是綁匪故意混淆視線呢?”霍傑反駁道。

“肯定是混淆視線,可沒點真東西,混淆得了嗎?所以老凹窯一定有貨。”趙家成判斷道,這個判斷基於一個別人不知道的原因,或許不是混淆,是栽贓,就像那部引導著警察抓住李玫蓮的手機、引導著警察抓住樊五義的贖金,現在又會是引導著警察找到人質的短信嗎?

他相信,一定找得到,一找到,樊五義手下勾結綁匪勒索贖金的推論就證實了,劉二崙免不了被三查五審了,到他為止,所有在槍案現場的,都被陷進去了。

彩,他暗道了句。如果會鑽法律的空子謂之聰明的話,那能把法律當藏鋒傷人的就只能以彩形容了。如果不是那一夜,他都不敢相信還有這種人的存在。

“走了,回家。”趙家成突然道。

“不進村了?”霍傑可沒想到趙家成臨門縮腳了。

“要不你單槍匹馬,闖進這個上百戶的匪村解救人質?”趙家成翻著著,逗了霍傑一句。氣得霍傑直罵他王八蛋,不過肯定沒那水平,老老實實地鑽上車了,兩人在車裡商議著解救辦法,村裡四面環山,出路一條、石灰窯圍著高牆鐵柵,家家養著狼狗,這強攻絕對是不行滴,就救出來都跑不遠,這十里八村同氣連枝,萬一在半路擋住又把警察打了,那可算誰的?

兩人商議得看樣有點結果了,照進陽光的車窗是兩張臉在偷笑,慢悠悠地下山,下山的途中,兩人聯繫著隊裡,已經給出了集結點,原因、任務、目標,一概不提,人數壓縮到十人,看來趙隊也悟出點劍走偏鋒的道理了。

這年頭,正經八百辦事,還真不行。這不,兩人找了個避風地開始商量了,估計一下,先給鄉派出所打電話呢,還是先給鄉政府打招呼,這口吻怎麼呢?就省市兩級打拐要打到老凹窯了,不行,不像,這樣,就外地警方已經確認失蹤人口陷在老凹窯所屬的青山鄉一帶,幾地警方將要對這一帶磚窗、煤窯以及任何有外來務工人員的地方拉網式排查…這樣準行,趙家成向霍傑描繪著,嚇唬出來,嚇得他們轉移,咱們找個埋伏點,半路上神不知鬼不覺劫了他。

這辦法想得匪氣十足,聽得霍傑笑得直打顛,不過笑兩人的臉又肅穆,這個餿主意在建立是自己隊伍內部有問題的前提上的,可行麼?

“絕對可行,咱們都不是一身正氣,你指望鄉派出所的兩袖清風?你個山炮。”趙家成笑啐了霍傑一句,霍傑的臉白一陣、紅一陣,沒有再提異議。

看來,他也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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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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