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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看越可疑,方才明明見他在門外和衙役們胡亂瞎鬧,吵得連十里外都聽得見,現會兒還來裝啞巴,不知是存何居心?
有問題…確實是有問題。
雙眼一?,石彪猛地抓住他的衣領,沉聲道:“甭比了,你和我進去見大人吧!”什麼?大眼圓睜,他還來不及反抗就被一隻大掌拎在半空中,晃來蕩去,一路走進衙門深處。
啊啊,他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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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退下人,花廳裡只留下兩個男人。
意外發生的突然,聽完了案發經過,元照摩挲著下顎,看看直在面前來回踱步的男人,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文卷。
“這件事可奇了,那仵作是怎麼說的?”命案一旦發生,首要的步驟就是找來仵作驗出死因來,張紹廷頓了下腳步,回想起那驗單上的字句,一字不漏的轉述道:“短匕自背入裡七分,直心窩,一刀斃命!”
“我說,你這事倒真難辦,如今還鬧出了人命來,顯是脫離下了干係。”挑了挑眉,元照悠然閒適地啜了口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唉,你說的不錯,那圖海一死,好不容易才有的頭緒這又給斷了線索。”嘆了聲氣,他也是一臉無奈。
“紹廷,莫急啊,咱們得先把整件事好好釐清。”放下茶杯,元照擺擺手,硬是要張紹廷坐下,隔著一張茶几,低聲道:“科場舞弊一案,當時的巡堂考官正是那圖海,考場中舞弊要做得涓滴不漏,必需有人暗中相助,行賄之事不說,定然有的,那圖海沒準也受了好處,封了口,自然曉得這不能見光的事兒…如此說來,一旦事情爆發,追查下去,頭個有嫌疑的正是他!”
“沒錯,據我所知,會試前夕,那圖海曾到了總督府上拜訪,直至三更,這才打道回府,後來聽那夜的更夫說,四更時分,看到有人偷偷摸摸地自縣府後門出去,我猜可能是要報信去了。”
“這些作弊的考生是什麼來歷?”
“都是些蘇州的學子,其中有位正巧是葛?l的侄兒──葛泰。”暗暗在心念了好幾回,腦海中隱約現出個單鳳眼、略有福態的樣貌,元照不由脫口道:“葛?l…不就是秋闈的主考官?”清代取士步驟甚繁,參加鄉試者是各地來的生員,俗稱秀才,一旦考中了,便為舉人,即有了當官的資格,而所謂的秋闈便是在各省省會舉辦的鄉試。
有鑑於地方甚多,學子無數,為了節省人力,故皇上特別下旨在蘇州開一試場,讓湖廣及四川以兩地的學子一同應考。
這是一項制度上的改變,也是改革,不過所有的規矩仍比照省會鄉試辦理,主副考官二人,同樣由皇上欽點,而兩江總督葛?l正是此次的主考官,蘇州縣令那圖海則是副考官。
改變的立意雖然好,可沒料到,頭回的嘗試不僅效果不彰,反而更衍生出許多弊端來。
“正是。”張紹廷點了點頭“光憑這一點就更脫離不了干係,不過聽說葛?l為官清正,從不帶官親到任,若有王親投奔,必是給些盤纏打發了事,絕不肯讓人多逗留幾分,這葛泰雖為葛?l的親侄,也曾想靠官親安個差事,卻教葛?l三言兩語給打發了…可最教人想不通的是,葛?l並未派人將葛泰送回老鄉,反是在十里外擇一處宅子將他安頓下來,一留就是半年,此正是歲末之時。”
“興許葛?l是留下人來吃個團圓飯,就算如此,早在秋闈前也該將人送了回去,要不落人口實,他這一將人留得久,豈不也明擺著存有私心情面,依我看,這官正清廉倒還褒了他,沒準投親是假,行賄舞弊是真。”哼笑了聲,元照甩甩手裡的卷冊,一向斯文正氣的俊容竟浮上一抹詭譎。
張紹廷點頭道:“路子是走對了,照情理推斷,也應是如此,可問題就在於,此弊案並非葛泰一人所為,尚有四名學子涉案,個個家世清白,都是些窮苦人家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