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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辛瀾收拾起客廳裡的綵帶、鮮花、還有未吃完的蛋糕…薰薰從樓上走下來,見此,忙將她推到了一邊說:“夫人你放著吧,這兒我來收拾。”辛瀾問:“星星睡了嗎?”薰薰點頭:“已經睡了。”
“辛苦你了。”辛瀾蜷著腿坐上了沙發,晚飯時的那個想法再一次冒了出來,且越來越強烈…她拄著腦袋,問:“薰薰,你戀愛過嗎?”薰薰不明所以的搖搖頭:“沒有,夫人。”辛瀾笑了笑:“沒有戀愛好啊,自由自在,可以隨心所的做任何事,不被牽絆…。”
“難道大家戀愛都是為了牽絆、錮自己嗎?”薰薰困惑:“夫人你現在,也可以隨心所
的做任何事,勇敢的追逐自己想要的啊…。”勇敢的追逐自己想要的…辛瀾微愕…半晌,站起身,臉上盈上滿滿的堅毅:“薰薰,我現在需要你幫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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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深沉,侵染出一片薄薄的涼意。初
的深夜,靜謐中總會透著一股難以言語的哀傷
。辛瀾走出別墅,手裡握著的,是深夜兩點飛往澳門的飛機票。除了機票和包,她什麼行李也沒有拿,心裡已經下定了決心。她不能再像個傻子一樣躲在這棟別墅裡,當自己瞎了,聾了,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她要去把一切都
清楚。無論結局是幸福還是傷痛,她都認了。或許只有真正
清了一切,她才能讓自己能決絕的與過去告別。深夜的飛機場,顯得很蕭條,滿目皆是疲憊的旅客和人群。辛瀾拿著飛機票走到安檢處,正
檢票,手臂卻被一隻手緊緊抓住。她一驚,以為遇到了小偷,狼狽的轉身,卻發現在身後拉住自己的男人是——蕭墨淵?他的表情看不出惱怒,只是黑眸裡早已是陰沉一片,黑壓壓的就要將她捲進去。
“你怎麼來了?”辛瀾失聲。
“你要去哪兒?”他不答反問,發熱的指尖緊緊的抓著她。
“放開我,飛機要起飛了…。”辛瀾掙扎。
“你要去找他?”
“…。”辛瀾不語,明顯的默認。蕭墨淵眼中的怒氣更甚了:“知道你今天生,本來打算十二點給你打電話的。結果一打過去,就聽到女傭說你訂了機票準備今晚去澳門。辛瀾,你有沒有腦子?你懷了孕,怎麼能坐飛機?你就不怕出什麼事?”
“放開我…我一定要去。”辛瀾伸手想掰開他的手指:“蕭墨淵,我真的很你之前在我最難過的時候陪著我,但這一次我一定要去。哪怕是為了讓自己死心也好…。”
“可是…。”他的盯了她片刻,當看到她臉上毅然決然的表情時,終於嘆了一口氣。轉身掉了她手中的機票,大邁步朝安檢走去。
“餵你幹什麼?”辛瀾慌了,忙跟上來。
“我跟你一起去。”他說。
“什麼?!”辛瀾一愣,抓住他:“你又沒有買機票,怎麼去?況且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他朝她揚了揚手中的機票:“想走的話,就跟我一起。我絕不可能讓你一個人上飛機的。”蕭墨淵只是將自己的證件給安檢看了看,又說了幾句話,就很輕鬆的放行了。直到登了機,辛瀾依然不敢相信。
“你沒買機票就這樣上來了?他們沒攔你?”他揚揚眉,很得意的樣子。
“為什麼?”辛瀾打破沙鍋問到底。
“其實也沒什麼…。”他故玄虛說:“我上次和民航局局長
麻將,他還輸了我幾千塊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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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後,飛機停在了澳門國際機場。經過了一夜的顛簸,天空已經開始泛起了魚肚白,黑暗被一點一點的驅散。下飛機,入關,不過轉瞬間,辛瀾便已來到了他所在的地方。只是離他越近,她心裡的不安便會越強烈。
“顧非寒有沒有和你說,他住在哪個酒店?”蕭墨淵問。
“好像是葡京酒店,但具體哪個房間,我不是很清楚。”
“嗯…。”他點點頭,招來了一輛計程車“我們先去酒店,到了那裡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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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京酒店9026房。時煙從上坐了起來,一晚上沒有吃藥,難受噁心的
覺已經輕了很多。她側頭,拉開
頭櫃,將那盒吃完了的消心痛片扔進了垃圾簍裡,雙眼無意識的眯起。就在這時,
邊的手機響起,一個短信
了進來。她點開,看完,再刪除。昨晚顧非寒被舒正清拉去喝酒,直到半夜都沒有回來,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什麼事?她掀開被子,站起身,臉上不由的漫開抹擔憂。走出房間,發現旁邊的門虛掩著沒有關,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酒氣。她走進去,沿路的地面上一片狼藉,不時有領帶、散落的扣子掉落在地…時煙光著腳走過去,顧非寒正歪斜的躺在
上,明顯晚上回來時,醉的太厲害,連衣服都來不及換。躊躇了一下,她走上前,蹲到了他
邊,目光有些貪戀。也只有在此時,她才能這樣子毫無顧忌的看著他。時煙伸出手,順著他的額頭輕輕拂過他的鼻子,直到他的
。他的
抿的緊緊的,看上去有些緊張。時煙滿足的一笑,又將手滑到了他微闔的眼皮上,在那裡盤旋了很久。那裡面,總是盛放著明亮而堅毅的光彩。正是靠著這些光彩,這些年她才能孑然一人走完這段孤獨的路,來到他的身邊。最後,她輕輕攏了攏他的頭髮,看著他安靜的面容,含混的輕輕的開了口:“非寒…。”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極細小的悶砰聲,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誰?”時煙警覺的站起身,推開門,卻空無一人。她朝外張望了好半天,這才收回目光,關好門。只是轉身時,小巧的薄微微的一撇,無聲的輕笑,略帶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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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拐角處,辛瀾貼著牆,站在角落裡。大腦呈一種死水狀態,得不到指視。她抬頭,看著頭頂緻而繁複的吊頂,頭暈目眩。就好像被人用力打了一悶
,又狠又毒,什麼也看不見了,什麼也聽不到了。腦子裡不停反覆呈現的是,剛剛在門口看到的那一幕。他躺在
上,而那個女人跪在他
邊,低著頭撫摸著他的臉,那樣的柔情
意、輾轉纏綿…似乎有著無盡的相思需要訴說。他沒有拒絕她?!他知道了她的身份?!然後決定要拋棄自己這個
子,和真愛在一起?!辛瀾低頭,撫摸著自己懷孕快要四個月,已經有些微凸的小腹。她不知道接下來的路,她該怎麼走下去。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接受各種最壞結果的打算,可當事情真的臨了頭,她除了慌亂,依然是慌亂…走進電梯,下樓,走出酒店時,忽然有風凜冽而來。雖然已經開了
,但空氣中卻依然瀰漫著一種蕭瑟的氣息。一時間,只覺得涼意襲上整個身體,步伐也變得緩慢。大腦呈一種
茫的形式在慢慢下沉,一直一直…“辛瀾,辛瀾…。”身後似乎有聲音再叫她。
“辛瀾…。”大腦還是一片茫。
“辛瀾…。”忽然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一個力量握緊,身體呈一個‘180°’的轉彎速度,急匆匆地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辛瀾,是我。”聲音低沉中帶著幾分焦急的情緒,當她的腦袋被擁進一個膛之上時,整個人忽然一下子醒了過來。身前的人不緊不慢的將她放開,高大的身影俯身而下,是蕭墨淵。辛瀾的眼睛紅了,兜兜轉轉,沒想到最後唯一陪伴在她身邊的人,竟然是他…“發生什麼事了?”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勁,他不
捏住她的肩膀問。辛瀾的神思茫然了一陣,半晌,笑起來,卻比哭還難看。
“沒什麼。”她推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聲音低的近乎呢喃:“我只是剛剛想好了自己的決斷,太高興了而已。”
“什麼?!”他跟上來,沒有聽清楚:“你剛剛說什麼…什麼決斷…。”
“沒什麼…。”辛瀾摸摸肚子,再回頭,臉上已經恢復如常:“我好餓,這裡你不是來過嗎?你應該知道澳門哪裡的東西最好吃吧?”他沉思,黑眸將她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她又笑著說:“好不容易來一趟港澳,不好好玩一玩,怎麼夠本?”她上前拍拍他的口:“既然說要做回朋友,這次的導遊就麻煩你了。如果覺得不划算的話,下次去法國,全程景點導遊、住宿、吃飯全由我包,怎麼樣?”辛瀾再轉身時,臉上的笑容微微斂去。或許她該
謝今天發生的這一切,讓她從一個擔驚受怕的小女人中解放出來。她現在,也要開始隨心所
的做任何事,勇敢的追逐自己想要的了…誰也無法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