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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我們就是千古罪人。”
“我們體力耗盡要一段時間恢復。”五老各說了一句話,便真氣逆轉,再也說不下去了,各自曲膝打坐,運氣調息,白煙自頭頂嫋嫋而升。落花娘子才明白少林五大長老為什麼大耗真力來救她了。
她當然把情形一五一十告訴公子襄,公子襄便要馬上救唐方。梁鬥道:“你率弟子去!這幾.附近幾百裡內,來了不少武林人物,事情斷不會如此簡單,還是多帶幾名弟子去,好有個照應。”公子襄卻不放心在運氣自療的五位老人家。梁鬥笑道:“你快去吧,這兒有我護法,一定要把唐方救回來,否則,大俠與你爹爹算是枉
一場了。”公子襄知道少林五大長老“風花雪月殘”有爹爹護法,絕對安全,對唐方安危又極為心急,於是立刻召集弟子十數人,叫秦歌衫、唐藕攙扶落花娘子,便趕到瓷器店來,這邊數十門派的各式各類武林人物,早已鬧得天翻地覆了。
公子襄再進一步間:“唐姑娘呢?”唐甜只見公子襄的眼睛裡充滿了焦急,但那一股王者般的澹然及氣度,仍然一塵不染地迫了近來,唐甜一生中最愛玩對她痴心的男孩子,突然之間,卻臉熱了一熱,更糟糕的是她知道自己可能臉紅,所以更一時漲紅了臉。
這在唐甜來說,可是從未有過的事。只是公子襄全部情,都放在唐方身上,見唐甜不答,心中大急,以為唐方出了事,急問:“你把唐姑娘怎樣了?”唐藕在旁,急得眼淚迸湧,厲聲道:“唐甜,你這黑心鬼,方姑娘對你不薄,你卻…”公子襄見唐甜不說,便急得鼻子冒汗,又踏前一步,大聲問:“唐姑娘在哪裡?”這時他離唐甜已極近,眉目間一股氣勢直向她迫來,但唐甜早在唐藕那一疊叱罵時,已經恢復常態,只聽她格格一笑道:“唐姑娘麼?我也是唐姑娘啊!”秦歌衫
不住呸了一聲:“你哪有資格!”唐甜臉
一沉道:“現在是你們問我,不是我問你們!”氣伯泰誓搶前一步,怒喝:“你說是不說?”泰誓的聲音如同半空打了一個霹靂,靠得近的數十名武林高手,都被震得向後疾退,痛苦地用手掩住雙耳,或捂住心,臉
大變。
唐甜說:“怎麼,你欺負我是女孩子,靠大聲麼?”這句話緊接著泰誓的大喝而說的,泰誓的吼聲,並未把她震倒,但唐甜的反問,令泰誓氣得全身哆嗦,一時答不出話來。
公子襄等一時沒奈唐甜何,仲孫湫道:“唐姑娘,你若不說,休怪我們無禮了。”唐甜索撒賴:“我不說又怎樣?”仲孫湫淡淡一笑,也不答話,卻轉頭對全場道:“諸位,這位唐甜姑娘不肯說出唐方女俠的下落,分明是想獨佔寶物,私藏唐女俠,再加以
供…”話未說完,一千武林人物已七嘴八舌罵了起來。
“去他螞的個騷婆娘,還不出唐方來!”
“女孩兒家也學人家奪寶,待我抓住了樂樂再說!”
“聰明的快一五一十道來,否則將你黃丫頭斬成
泥!”一下子有六七十個武林豪客
了近來,唐甜知這般武林豪傑,不管正派
派,當真是什麼都得出來的。如此一大班人,自己決不是對方敵手,而且一旦真個被看作私藏唐方謀奪寶物,可跳下黃河也洗不清,天下那麼大,卻無處可遁,仲孫湫這一招真,唐甜只有向容肇祖等問道:“可看見唐方?”容肇祖忙著對付九臉龍王,當然沒有看見,蕭七後來才到,也沒有看見,甄厲慶與江傷陽二人,卻為著天書神令,早跟九臉龍王扯破了臉,跟唐甜那一股“剛極柔至盟”也對上了,知道也不會說。
只聽中叔崩苦著臉道:“我們跟九臉龍王手的時候…我好像看見…”公子襄、唐藕二人脫口問:“怎樣了?”
“看見什麼”兩人因為擔憂唐方,膚本來就很白皙,現下更是發白。
中叔崩道:“我看見海難遞他…好像是他把唐方劫走了。”秦歌衫、唐藕一齊啊了一聲,公了襄咬了嘴,眉心打了一個結。
唐甜一看,果然海難遞不在,迴心一想,適才之戰,海難遞的確沒有出手…難道這小子…想到這裡,唐甜隱約浮現了一個淡淡的惡毒的笑容。
公子襄喃喃道:“海難遞…海難遞…”仲孫湫趨近道:“公子,是擊傷唐姑娘的‘西方霸主’海難遞。”公子襄失神自語:“是他,是他!”臉甚是蒼白難看!
公子襄這時只浮起唐方的容顏千百遍,那哀愁的、伶俐的、清麗的、堅決的、幻夢的、雪玉的、離的,各次見到不同的眼神,有時是在唐方思念蕭秋水時,恰好給他撞見,唐方掩飾憂思的眼神,有時是他風塵僕僕萬里歸來,唐方以為他帶回業蕭秋水訊息期盼的眼神,有時他作一些事幹淨利落揮灑自如時,唐方從他動作中念及蕭秋水時那甜美的眼神…這片刻間,公子襄心碎了,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了,這六年多來,間關萬里,為唐方尋找蕭秋水,吃盡了苦,歷盡了風霜,但眼看目前有了些消息時,卻保護不了唐方…
這剎那間,公子襄心頭,猶如千萬只小蟲小蟻在齧咬,正在這時,忽聽數聲驚呼,一人呼喝:“公子!”慘吼一聲,隨著下來,便是掌風大作!
公子襄乍地驚醒,返回現實,只見一個身影,已到眼前,砰地一聲,自己已著了一掌,但在這剎那間,公子襄也同時擊中了那人一掌!
那人怪叫一聲,翻了出去,灑落一行血,半步不停,已逃逸而去。
公子襄中了一掌,只覺血氣翻騰,哇地嘔出一灘血,但就在這時,他驀然發現地上寫下了三個字:“往唐門。”那一掌本來使公子襄受傷極重,饒是他功力深厚,但左肋重創一,右肋一
微折,心臟輕微出血,肝臟受擊甚重,腹腸微裂,但公子襄一見那三個字,心中歡喜,卻無法形容,一時大笑起來。
他一面笑,一面咯血,狀甚奇特,氣怕泰誓氣吁吁地扶住了他,垂淚道:“公子保重…”將自己體內真氣,自“命門
”徑入公子襄體裡去。
公子襄知泰誓一番好意,但他見那三個字,是唐方用身上暗器在地板劃下的,唐方既能肯定自己的去向,當然定無大礙,心中頓放下心頭大石,道:“你不用擔心…”這才看見,仲孫湫臉慘白,倒在血泊之中,秦歌衫及數名於弟,正為他裹傷,公子襄驚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誰下的手?”泰誓搖頭嘆息,不發一言,唐藕口齒伶俐,道出了當時情況。
原來在公子襄一失神間,臉慘白,搖搖
墜,九臉龍王心急要赴唐家堡,但又想先除去公子襄此巨敵,見此良機不可失,便無聲無息地向公子襄欺去。
秦歌衫與落花娘子比較細心,早注意著公子襄情形和九臉龍王動向,見慕容不是出手愉襲,便驚呼起來,但慕容不是身法何等之快,眾人不及阻擋,仲孫湫及時出劍,在剎那間“正字五劍”與九臉龍王手上銀戟,搏了五招。
五招一過,九臉龍王不理他們,攻向公子襄,公子襄此時仍心神俱失,不知大險,仲孫湫叫得半聲公子,和身掩上,以體承受了一戟,這半聲大喝驚醒了公子襄,及時與九臉龍王
換了一擊,兩人都受了傷,九臉龍王一擊不中,見公子襄的人已紛紛撲來,而自己又掛了彩,知不可留,便飛遁而去。
這其實只不過是電光石火、星乍逝間的事,仲孫湫護主捨命,公子襄、九臉龍王各中一掌,慕容不是飛逸而去,公子襄這一神
之間,幾乎就喪了
命。
在這剎那間,公子襄的慚愧歉疚,可以說是莫以為甚的,他腦中想起師父柳五從前對他的評語:“你很聰明、悟高、能創業、
基好,有服人之能…只惜,你太
,又大重情…”說到這裡,柳隨風曾嘆了一聲,目注遠方,凝在海天一線的那一點上,像勾起了無限心事。
公子襄那時,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麼。
這時仲孫湫倒在地上,公子襄一旦發現唐方留字,雖然受傷,但心頭反而清醒,急急過去探看仲孫湫,仲孫湫在短短瞬間“正字五劍”五劍都先後劃中九臉龍王,但劍鋒卻劃不破慕容不是的肥,只在肌膚下留下一道白痕而已,刺不進去,而他拼著以
體挨受九臉龍王的一戟,正在左
,九臉龍王的銀戟並未傷及其要害,但銀戟上所蘊的巨力,震傷了他心口附近肌理,要不是九臉龍王分心要殺公子襄,這一戟早已令仲孫湫喪命。
饒是如此,仲孫湫受創甚重,需長時期休養調愈。
公子襄蹲下去,未開口,聲已澀:“仲孫…”仲孫湫緩緩睜開眼睛,微微笑道:“公子…”公子襄心頭一熱,強把悲愴忍住,道:“你放心,好好休養。”仲孫湫艱辛地道:“我不礙事,公子不要顧慮我…過兩天就會…好,公子找…找唐姑娘要緊…”公子襄想起他跟仲孫湫相識以來的種種。每一次戰役,他都在自己身邊,而有仲孫湫在身邊,大小的事都應付得了,都能夠公解,無論是怎樣尷尬的場面,有仲孫湫在,都會變得輕輕愉快。多少年來仲孫湫在他身邊,他己把他當作了兄弟一般,手足一樣,而今仲孫湫在地上,他才發現他雙鬢斑白,痛苦的臉容中皺紋遍織。看來這些歲月,在他不覺意中,仲孫湫竟老得這麼快…
公子襄想到這裡,心中一陣痛楚,但他極力掩飾自己,不要表出來,好讓倔強的仲孫湫不
覺到他一絲同情。
仲孫湫勉力道:“公子…追回唐姑娘…哎…”公子襄點點頭,拍了拍仲孫湫肩膀,用力地點點頭道:“我會追回唐姑娘,並找慕容不是,算清這一筆血賬的!”仲孫湫口疼痛,使他咬牙切齒,一時說不出話來,秦歌衫悄悄湊前,叫了一聲:“公子。”公子襄轉過頭去:“嗯?”秦歌衫道:“人都走光了。”公子襄遊目四顧,原來一干武林人物,聽得蕭秋水和唐老太太決鬥之地原來是在唐門,雖然唐看未說出唐家何處,但這班武林人物,爭先恐後,紛紛退去,直奔唐門,惟恐落後一步,讓人先覓得了神令天書,所以不到頃刻,在場的人,都靜悄悄地走個
光,只剩下了唐看和那幾個倒黴武林人物的屍體。
落花娘子道:“公子要是再不出發,恐怕就讓人捷足先登了。”其實讓人“捷足先登”公子襄倒不在意,他倒是擔心唐方先到了唐門,等著自己救援:於是道:“好…”卻一陣遲疑,把目光落向地上的仲孫湫。
仲孫湫掙扎說:“公子…不要管我…我不能陪公子去,已經夠…公子萬勿為了我稍有延遲。”公子襄一咬牙,用力握握仲孫湫的手,道:“仲孫湫,你好好休養,我會為你報仇的!”然後霍然起身,看看身邊人數,除氣伯泰誓、秦歌衫之外,還有門人一十四人,當下道:“元三遷、覃九憂、呂破衣,你們三人,在這裡等候羊舌寒等人,他們一到,一半人護仲孫先生、落花娘子回去,一半人趕去唐門,其他的人,跟我趕赴唐門。”元三遷、覃九優\呂破衣三人齊聲應道:“是。”心中卻都有些悵然,他們三人,都是公子襄七十一門生中的子弟之一,自然是服從公子所言,但他們相當年輕,喜動好玩,聽得不能跟公子襄一齊赴唐門冒大險,不羨慕起其他可以跟公子襄一道闖蕩的子弟們。
羊舌寒是七十一門生中的大弟子,向來受公子襄的寵信,他正率數十子弟鎮守“梁王府”如今聽公子襄之意,是要這些人都出動到“蜀中唐門”去,顯然唐家堡之役,何其重要。
其他在場的十一門生之中,排行第二的百里樹林向來穩健明,見此情形,知元三遷等人心中
受,便道:“保護仲孫先生回府,實是極重的責任,三位師弟身負巨任,多加註意才好!”百里樹林在七十一門生中排行第二,武功智計,俱有過人之能,徘行第十三的元三遷,第二十九的覃九優,第三十四的呂破衣,都對他甚為敬服,公子襄因念及唐方而失神,又由於仲孫湫為已受傷,未加註意三人心情,但百里樹林的幾句話,登時把情形改變過來,元三遷道:“二師兄你放心,仲孫先生為救公子而受傷,我們縱九死也不會讓他人損及先生一
毫
的。”呂破衣也道:“二師兄,你們放心跟公子去吧,梁王府有我們在。”呂破衣年紀雖比百里樹林大得多,公子襄門下弟向以入門先後排名,武功人品不分高低,所以呂破衣也一樣對百里樹林敬服。
覃九憂也說:“我們定不負公子所望。”覃九憂和元三遷在跟蹤陶醉一事上,都立過小功。
公子襄長一口氣,舉步
行,落花娘子忽然幽幽一嘆,道:“公子…我的傷不礙事…可否…讓我一道去?”公子襄想了想,道:“娘子不是梁王的人,一切決定,當由娘子自決。”落花娘子一笑道:“我自決麼?那我是去定了。”公子襄急於趕赴唐家堡,便不多談,道:“路上多風波,自當珍重,歌衫,你陪伴落花娘子。”秦歌衫應道:“好。”公子襄轉首向唐藕道:“藕兒,唐門你
路,請為引領。”唐藕道:“是。”公子襄這才長吁一口氣,道:“這就去了。”向仲孫湫一拱手,反手打出一枚旗花火箭,大步領先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