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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魚羹啪的一聲放在案上,對身邊伺候著的荼蘼道“你找一個面生的小宮人,去一趟前殿,讓中常侍管升到我這兒來一趟。”之所以不叫韓長騮,是因為韓長騮為人忠耿,終究是更忠於劉盈,而不是她。從剛才在宣室中韓長騮的轉話便可以看出來,當劉盈有意隱瞞自己,他便決不至於想自己洩消息。
反而是管升。
從“林光宮”歸來,管升便成為天子身邊的重要內侍,短時間內風頭僅此於從小隨在皇帝身邊一同長大的韓長騮。他自己卻應當清楚,他的風光究竟來自於何。反而更可能說出真相。
聽聞張皇后召喚,管升果然不敢怠慢,連忙將手邊的事情代了旁人,自己急急的趕到椒房殿。
張嫣開門見山的問道“當時陛下和舞陽侯在練室比試,你在什麼地方?”管升恭敬的低下頭去“韓侍長當時守在室門外。奴婢站的遠些。”
“可聽見什麼動靜?”
“這…”管升微微猶疑。
“怎麼?”張嫣笑問“不能說麼?”在電光石火之間,管升已經飛快的計算過一遍。
不同於別的內侍的懵懂。他知道一些當初的內情,也便猜到今宣室殿中這場風暴的由來。但想著自己受過張皇后的恩惠,在北地的時候,也親眼見了張皇后在劉盈心目中的地位。想來張皇后當不至於在這場變故中覆敗,咬了咬牙,重又拜道“奴婢不敢。”
“…奴婢在宣室殿外,聽得陛下與舞陽侯本來處的好好的。舞陽侯忽然跪地不起,然後兩個人便爭執起來。因為離的遠,大部分話語都沒有聽見,只聽得舞陽侯說什麼欺君之罪,匈奴,出使什麼的。後來,陛下便十分惱怒,拔劍要砍舞陽侯爺。”
“後來終究沒有動手,便去了練室。韓侍長將內侍都遣的遠遠的,讓奴婢站在一之遠,也守著。奴婢聽著兩個人在練室中動拳腳。舞陽侯大聲喝問,‘我和你的多年兄弟情誼,便比不上一個女人麼?’當時沒有聽見陛下怎麼答的…”
“好了,”張嫣忽然打斷了他,喝道。
管升便果然住了嘴,抬眼去看座上的張皇后,見她凝了眸,面上神情,似是鄭重,又像是恍然,似乎還有些疑惑的樣子,過了一刻,方慢慢道“我知道了,”她微微後仰身子,吩咐道“你回去。好好伺候陛下,今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說起。”聲音平靜。
她身陷匈奴軍營的那段子裡,舞陽侯樊伉曾經出任漢使,接了劉盈的暗地叮囑,前往匈奴營贖回此前數次戰役中大漢的戰俘,並且尋找她的下落。當時,她因為蒂
羅娜的關係,
本沒有放希望在樊伉身上,且因為怕刺
到阿蒂,從頭到尾,都沒有去尋機會和樊伉接觸。
對於蒂羅娜當初對她的算計,她並不是十分知曉。不過也已經察覺到樊伉對自己的不滿。
這並不是一件難以讓人理解的事情。樊伉知道一些當初的內情,卻並不會完全知道。他與自己雖說有些親緣關係,卻遠遠不如與劉盈的親近,且這一對錶兄弟可以說是一處長大的,相較於只在幼時見過幾面的自己,自然會更傾向於劉盈。
只是,她沒有料到,樊伉對自己的不滿,已經深到了會直接向劉盈爆發出來。
從管升適才轉述的隻言片語之中,她可以猜的出,樊伉對於自己在落匈奴的期間的事蹟和貞姐有所懷疑,甚至可能對自己腹中胎兒的血脈都有惡意猜想。
這十分令她意外。
在匈奴的時候,她從來沒有一刻消亡過想要回到大漢的決心。在那個時候,她就隱隱的意識到,這段匈奴的經歷,將成為她人生的一個汙點,哪怕劉盈在自己身後全力支持,也可能跟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