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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快要黑了,而冬天的夜,來得也特別早。
雖然天黑得快些,但這對人們來說,並未有多大的影響,因為西河鎮上的人,在各種大小不一的燈光照耀下,更顯得生氣。
這時候,在“賓客店”中,玉柱子仍然是英山幫座上的驕客,連吃帶喝,玉柱子簡直有些樂呵呵的忘了自己是幹什麼的。
在距離“賓客店”街對面不遠處的一家“順風客店”裡,卻正坐了四個凶神惡煞,他們正是由雙桅帆上下來的四個長江水幫的人。
只見為首一人,頭上纏著紅巾,一身短衣裳,全是醬,齊
處圍了一條黑帶子,就在那帶子上,
了一把明晃晃的鋼刀。這人的長相,相當威猛,繞臉長了一圈多長的紅胡茬子,方面大口,缺了一顆大門牙,只是兩個虎牙,卻特別長,那麼大的一張嘴巴,竟然包不住這對虎牙,有一半
在嘴外面;大蒜鼻子上,一對銅鈴眼;兩條眉
叢中,各
出十多
特別長的紅
,那副長相,誰看了一輩子也忘不掉。
另一個年約二十多歲,白淨臉,秀才相,走起路來臉朝上。這時候他坐在虯髯大漢旁邊,一付討債的架式,兩個眼角,不時的冒出黑眼珠子,左瞟右看,魂不守舍的樣子,叫人不敢多看。
其餘兩人,俱都鋼刀,神情嚴肅,嘴巴閉得緊緊的。
這時候,正有一個店夥計,在這四人面前侍候著。
只聽這小二說:“二爺!你老這一向可得意?什麼風把你老大駕送到‘順風’來,小店真是有幸,又有機會侍候你高二爺了。”黑乎乎的手臂,薄扇大的手巴掌,向臉上狠狠的磨蹭著胡茬子,咧著缺顆大門牙的嘴巴,哈哈笑道:“這一回你家高二爺可不需要你來侍候,倒是叫你們王掌櫃的,準備為我們舵主的大少爺,趕辦一場喜事,才是真的。”
“噢,高二爺說的可是這位大少爺?”小二詭笑著一指那個坐在虯髯大漢旁的年輕人。
卻見那年輕人,不但不笑,反而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只拿白眼珠子瞪著小二。
要知客店小二,每天生張魏,什麼人沒見過?
立刻哈又問:“各位爺大概剛由船上來,要吃什麼,儘管吩咐,喝什麼樣的酒,冷熱俱全,包準讓爺們滿意,至於為花大少爺辦喜事,二爺放心,我這就去稟知掌櫃。”卻見這年輕人突然說道:“高副舵主,咱們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論其他的,再說那幫山賊,還沒有退讓的跡象,等明天給他們臉上塗點顏
,讓他們知難而退,再辦這喜事也不為難。”就見這虯髯大漢一拍桌子,冷笑道:“大少爺,有我高峰在,那群小
賊你還怕他個鳥,趕明天我高老二往那兒一站,我不信他們不撒鴨子走人。”另兩人也隨聲附和道:“就算高副舵主不來,我黃崗雙雄,也不是什麼省油燈,
個不如意,非殺他個片甲不留,叫那群山賊,知道咱們長江水幫的厲害。”其實這回事“順風客店”的小二,早就心裡有數,單就英山幫找的那個拉猴子的幫手,就夠瞧的,加上英山幫那四個難纏的惡煞,一個也不是省油燈。
所以店小二嘴上說的一回事,臉上的表情又是一回事,而心裡想的,卻是實情:還想辦喜事?倒不如去找棺材店老闆打道吧。
店小二心裡笑,臉上也笑,但卻笑分兩途,各有含意不同。
突聽高峰說道:“小二,別盡在這兒耍嘴皮子,快撿高二爺平喜歡吃的,儘快的往桌上擺吧。”
“是,是,是,這就馬上端。”小二一溜煙的離去。
人,萬頭躦動,好熱鬧。
因為西河鎮今天要舉辦一樁大喜事,西河鎮的花魁女“海棠院”的女老闆,劉蓮姑娘的出閣
子。
別看劉蓮姑娘住在這西河鎮上,甚至開了這家“海棠院”的
館,可是鎮上有一半的人,沒有看到過劉蓮姑娘的真面目,但這劉蓮姑娘的豔麗與美,卻是婦孺皆知,西河鎮上的人,誰不知道有個花魁女劉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