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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麗芳卜二小姐。”玉柱子心如止水,連一點漣漪也不起,雙目似是陡然之間被遮擋一般,有著悵然若失的樣子,木然的望著桌面上的酒菜,而酒菜卻在玉柱子的眼中轉變,轉變成血淋淋的,殘無人道的殺場,那是三十五口之眾啊。
“你們的二小姐,不就是十多年前楨王爺的麗貴人嗎?”
“呸!”韓老頭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罵道:“媽拉巴子的,那是我們二小姐自我犧牲,要想達成她的心願,不做這種大的犧牲,怎麼會能成功的?”
“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她如此的自我犧牲,而硬下心腸屠殺楨王一家三十五口?”玉柱子的聲音,仍然是那麼平靜,一點也沒有反應出他內心的熱血沸騰。
“這事說來話長,不過長話我可以短說。”韓老頭移動了一下身子,又道:“要知卜家在關外,原是武林世家,當年二小姐的爺爺,都曾為大清朝立過汗馬功勞,而卜家兩位小姐的父母,也都為朝廷而死於中原武林人物之手,十幾年前,王為了實施一項除武興文的政策,才聯手我們二小姐的姥姥,進入中原,成立天下第一堡,挑起中原九州,黑白兩道的火拼,然後再一舉肅清武林殘餘力量。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終於還是失敗了。”韓老頭望著發呆的玉柱子,冷然的嘆道:“事情既然失敗,何妨從頭再來?卻不料那
王在一怒之下,殺機頓起,在陡然之間,連起金剛指,先
入姥姥頭骨之中。小兄弟,你想到沒有,姥姥可是我們二小姐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想她會就此罷休嗎?她為了報此仇恨,連她那頭‘黑豹子’都棄之不顧了。”這是令玉柱子莫名其妙的話,什麼“黑豹子”?
其實,玉柱子哪裡會知道“黑豹子”就是他的任大叔?也許這麼一來,事情就顯得單純些,如果他知道黑大叔就是卜家二小姐的情人,他該是個什麼樣的處境?
“楨王即使做事有些乖張暴戾,就應該找楨王一人報仇雪恨,但楨王府中其餘的人,又與此事何干?非要殺盡,而後快意,甚至連個五六歲的小孩子,都不放過,而下滾滾的黃河之中。韓掌櫃,你不覺著有些太過份了?”嘿嘿一聲冷笑,韓老頭指著玉柱子說:“咱們彼此也甭再反穿皮襖裝老羊了,說句老實話,你小兄弟可就是那死裡逃生的娃娃吧。”玉柱子面無表情的望著韓老頭。
而韓老頭卻對於玉柱子的這種表情,有著無可奈何的觸。
只見他輕搖著頭,心平氣和的說:“回去吧!看你年紀不大,子又這般美貌大方,為什麼心眼想不開?要知道怨怨相報,只是俗人的心
狹窄表現,那並非是能留芳千古的行為,倒是在違背天意,做些喪心病狂的傻事。當然,如果你不是那個死裡逃生的娃兒,那就另當別論了。”玉柱子的臉
開始在轉變,先是紅的,像血一般的紅,然後由紅而白,白中透青。
因為在他的心中;早已在狂吼著“放,簡直是在放
!一千個,一萬個胡說八道。”只是他沒有發洩出來,他仍然保持紳士一般的外表,說:“韓掌櫃,如果死的是你姓韓的三十五口人,你又將怎麼辦?放棄不究?像個夾尾巴小狗一般,苟活在某一個見不得人的角落?”玉柱子陡然把聲音凝住,在韓掌櫃驚愕的臉上睃巡著,也在韓老頭的身上打轉。
於是,他沉痛的又道:“你們的卜二小姐,她僅僅死了一個年邁蒼蒼的姥姥,就處心積慮的殺了三十五口人。我問你韓掌櫃,那時候你們怎麼不攔住她?勸勸她?你們沒有,但卻任其行兇,然後盡力的在她四周保護她,而我,喪失了全家三十五口親人,你們卻反而條條道理的想攔住我,難道你們真的把我玉柱子當成驢吊?”玉柱子話一落,猛然把面前的一杯酒,全灌入肚子裡。所謂:酒是膽,飯是鋼,玉柱子酒膽一起,豪氣干雲的說:“韓掌櫃,這碼子事,咱們說到此處為止,趕天一亮,我這位大妹子還是照舊住在你這兒,你也照舊做你的店掌櫃,我則朝著天峰上翻,誰也不攪和誰,誰也不用替誰去瞎
心。”一面,從懷裡換出一個金元寶,往桌子上一放,然後推向韓老頭,又道:“算是這十來天的房飯錢,掌櫃的,你收起來。”
“小兄弟!你錯了,我仍然希望你好好考慮一晚上,趕明兒你想通了,說不定你會同你這位美麗的子,打道中原,到那時候,不要說是這個金元寶我不收,甚至我同這裡的十幾戶人家,還會送你一點程儀呢。”一面,韓掌櫃的又把個金元寶推回玉柱子。
玉柱子心想:這下子大家心裡都已經雪亮,要上天峰,那是明早的事,今晚可不能得罪這姓韓的老頭,而這一夜,自己還得好好的養足
神。
心念間,玉柱子微微一笑,又把個金元寶收入懷裡。
韓掌櫃似是極為滿意玉柱子這個動作,立刻舉杯對玉柱子與卓玉蓮二人一揚,道:“我敬二位賢夫婦。”雖只在一起才有一個月多那麼三四天,但卓玉蓮早已摸透了玉柱子的個,他不會輕言丟棄復仇的念頭,相反的,他卻在
中“老謀深算”是福是禍?他
本不會去考慮的,他所要考慮的,只是如何才能殺得痛快,殺得乾淨利落而過癮,也可以說,他已染上了殺人狂。
當玉柱子與卓玉蓮二人,一同返回房中之後,關上門,玉柱子才恨恨的把牙齒咬的“格格”響。
“他媽的,我能回頭嗎?老實說,我活著就是為了明天,三兩句話就想把我玉柱子打發回頭,門都沒有,媽的,做你的黃粱夢吧!”玉柱子一面罵,人也倒頭睡在上。
卓玉蓮面對這個她心裡極愛的男人,有著說不出的滋味,怎麼辦?她有些方寸大亂的覺。
但是,在卓玉蓮本身,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著玉柱子,不被人所暗算,而儘量的讓他休息,所以卓玉蓮拿了一張椅子,就坐在房門邊。
雖然是二月初了,但天仍然亮得很慢,直到雞叫第三遍,山峰頭上才
了那麼一點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