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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剛這一著高,也閃益顯他的狡猾,輕易地就推給了傅侯。事實上,他自己明白,憑他,連一個燕俠都對付不了!現在,他要做壁上觀,看傅侯怎麼辦?伸手,是傅侯伸的手,跟他紀剛無關,不會得罪傅夫人胡鳳樓。不伸手,那也是傅侯不伸手,照樣跟他紀剛無關,將來覆旨的時候,就沒什麼不好說話的了。
燕俠心頭再震。
韓如蘭臉一變,回身微稽首:“姐夫!”傅侯臉帶冷意,語氣淡然:“如蘭,我不希望你牽扯在這件事裡。”韓如蘭道:“我也不希望,無奈我已經牽扯上了。”傅侯臉
一變:“如蘭,郭家人是朝延欽犯。”韓如蘭道:“我記得,當年先皇帝對郭懷十分寬厚,不但有一份愛惜,且有一份歉疚,而且欽賜‘無玷玉龍’名號。而自從四阿哥接常大寶之後.郭家人卻淪為了朝延的欽犯,其中的緣由,我不便置喙,姐夫追隨皇帝左右,掌衛護京畿重任,應該比我清楚…”傅侯道:“清楚是一回事,奉旨行事又是一回事,諭旨如此,誰也不敢改變,誰也不敢違抗。”韓如蘭道:“我一介小民,自然無法改變,姐夫世代簪纓,肩膺重任,聖眷正隆,我也不敢讓姐夫抗旨…”傅侯截口道:“那就好,你讓開!”韓如蘭道:“姐夫可不可以讓我把話說完。”傅侯道:“如蘭,你不該再說什麼了。”韓如蘭道:“我對姐夫的請求,跟對紀貝勒的請求一樣,這個郭家人,是我帶來的,請姐夫錯過今天,不要讓我落下歉疚。”傅侯道:“對叛逆、對欽犯,誰也不必有所歉疚。”韓如蘭道:“姐夫或許不必有,但是郭懷是我的朋友,他的後人,一如我的侄子。”傅侯道:“那麼你讓我怎麼復旨?”韓如蘭一時沒答上來。的確,若是傅侯今夜循私縱放叛逆欽犯,他如何向大內復旨?不只是傅侯本心不願意這麼做,尤其又有紀剛在場,眼睜睜地看著!
只聽傅侯一聲冷笑,又道:“你視郭懷如朋友,視他的後人如子侄,難道就忘了他當年對你怎麼樣?”韓如蘭臉一變,旋即淡然而笑:“姐夫這句話算是擊中了我的要害,不錯,我承認,當年我痴戀郭懷,而郭懷卻對鳳樓姐情有獨鍾,由此,是不是顯得他最後毅然他去,成全了姐夫的情
更為難得,更為崇高?”姑娘厲害不減當年。不知道是誰擊中了誰的要害。
傅侯臉大變,目
寒芒,震聲沉喝:“如蘭!”韓如蘭冷然道:“別人或許不知道,姐夫應該明白,我說的是實話,姐夫等於已經擁有了郭懷的全部,實不該心中還存嫉恨,到今
還苦苦
迫郭家人…”韓如蘭住了口,很平靜地住了口。
傅侯威態一斂:“我或許是為了一念嫉恨,可是你又為了什麼?”韓如蘭道:“就算是為了道義,為了不平吧!”傅侯神中忽現陰鷙,緩緩說道:“我奉旨行事,身不由己,若之奈何?”四個字“奉旨行事”這真能壓死人。
韓如蘭話鋒忽轉:“姐夫今夜到這兒來緝捕欽犯,鳳樓姐知道麼?”傅侯道:“知道,可是她並沒有跟來。”韓如蘭道:“以鳳樓姐的心,我不敢相信。”傅侯眉宇間陰鷙神
更濃:“你應該相信,事關重大,你認為她是該顧家、顧丈夫、顧兒子,還是該顧外人?”韓如蘭心頭猛一震,一時沒能說出話來。這話誰都懂,何況是韓如蘭?
燕俠衡量情勢,只有一個辦法。他一聲沒吭,突然騰身拔起,直上夜空。
他要走。以他的修為,在這種猝不及防的情形下,應該走得掉,只要走掉了,就不會給蘭姑姑惹麻煩了。然而,似乎,四面屋脊上的“血滴子”早防著了,既能成為大內的秘密衛隊,修為自也不是等閒。燕俠剛拔起,一聲叱喝,四面屋脊上的“血滴子”齊揚手,那神鬼皆愁令人聞名喪膽的殺人利器“血滴子”帶著呼哨,天羅般,遮得鉤月無光,當頭罩下。
燕俠並沒有把“血滴子”放在眼內,他憑一雙掌凝足真力,打算力拼“血滴子”而,傅侯身後的四護衛已聯袂拔起,半空中長劍飛卷,疾襲燕俠。
韓如蘭驚急,要騰身跟上,橫截四護衛。但是,傅侯已一步跨到,伸手扣住了她右腕脈。
韓如蘭怒:“姐夫,你…”傅侯話聲如金鐘,震人耳鼓:“我這是為你韓家著想!”就在還時候,燕俠不能擋上下受敵,不得不飄身落地,剛落地,四護衛會同部分“血滴子”凌空撲下。燕俠一眼看見蘭姑姑受制,如今他倒不急著脫身了,蘭姑姑受制,身不由己,已經沒什麼麻煩可言了。傅侯制住了蘭姑姑,一時分不開身,只四護衛加“血滴子”還有一個紀剛,可不在他燕俠眼裡,趁這機會,他要出出氣!只見,他橫裡疾掠,躲開了這四護衛與“血滴子”聯手的一擊,右掌疾探,一名“血滴子”的長劍已然到了他手裡,振腕出劍,威如出柙猛虎,丟了長劍的“血滴子”跟另-名首當銳鋒,立即濺血橫屍。
紀剛只臉一變。
傅侯卻驚怒暴喝:“郭燕俠,我敢傷大內侍衛!”郭家“大羅劍法”世無匹敵,就在這一聲暴喝中,飛虹電卷,又一名“血滴子”的屍體拖著血光,摔出丈餘。
紀剛始終未動。
傅侯卻再揚暴喝:“住手!”這表示什麼?這表示他要親自出手?燕俠長劍一擺,飛身而起,直上夜空。四面屋脊上留守的“血滴子”再次出手。四護衛也再次騰身追上。眼看燕俠就要再一次的上下受敵。就在這時候,形成天羅的“血滴子”似乎受到無形襲擊,忽往四下一蕩,天羅為之立即破裂一口。燕俠雖一怔,但把握這稍縱即逝的良機,從破口上衝,電直上。
傅侯、韓如蘭、紀剛,看見了,也都為之一怔,就在這一怔神工夫中,夜空中的郭燕俠已不見了蹤影。
韓如蘭心裡為之一鬆,隨即泛起驚異,這是誰暗助燕俠?莫非是…
傅侯鬆了韓如蘭,怒而問:“怎麼回事?”-名“血滴子”從屋上掠下,曲一膝跪倒在地:“回稟侯爺,卑職等遭到襲擊。”傅侯還能不知道是遭到襲擊?他道:“什麼樣的襲擊?”
“回侯爺,是一股無形勁,威力奇大,衝得‘血滴子’難以控制。”這是高手,絕對是高手。但是傅侯一時不敢,也無法斷言是誰,他氣得猛一跺腳,鋪地磚碎裂數塊,轉回臉怒視韓如蘭:“都是你!”韓如蘭淡然道:“我只知道姐夫制住了我,也就是說我並未阻礙姐夫。”傅侯道:“就是為了制你,使我不能分身出手,要不然郭家叛逆必然成擒。”韓如蘭道:“姐夫要是這麼說,那只有請姐夫看著辦了!”傅侯目中威稜為之暴身,厲喝一聲:“走!”轉身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