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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明道:“大少,咱們後頭去吧,秀姑這孩子手腳快,咱們過去,她也收拾好了。”郭燕俠道:“諸叔,不急,我有幾句話跟您說。”諸明明白了,道:“我還當大少真的想歇息呢,原來…什麼事兒,大少?”郭燕俠道:“我覺得這檔子事兒內情不簡單,有蹊蹺!”諸明道:“大少是說…”郭燕俠道:“諸叔是知道的,當初老人家在各地設置生意,真正的目的,並不在做生意,而是為了為‘南海’安置耳目,監視愛新覺羅氏。”諸明道:“我當然知道.所以當初主人先派人手全是我們這一幫,不為人所知。”郭燕俠道:“那麼不談別處,只拿咱們‘濟南’這家‘龍威’鏢局來說,據宮老、祁老兩位每年回‘南海’的稟報,‘龍威鏢局’幾乎沒接什麼生意,每年都得貼進去不少銀子,這是實情吧?”諸明道:“是實情,大少,您看得見,咱們這家‘龍威鏢局’,除了我和秀姑,還有就是石英跟幾個趟子手弟兄,照這種人手,能接什麼生意,真要是有生意,我也沒工夫天天跑‘大明湖’釣魚去了。”這就對了。郭燕俠道:“憑咱們這種人手,這種生意,能跟‘濟南府’的哪一家鏢局爭生意,會是哪一家嫖局的對手?”諸明兩眼一睜,道:“對呀,‘八方鏢局’他們沒理由非開出價碼來買咱們的‘龍威’不可,我怎麼就沒琢磨出來!”郭燕俠道:“所以我說這檔於事兒內情並不簡單,有蹊蹺。”諸明目閃奇光,道:“以大少看…”郭燕俠道:“十九是咱們‘龍威’局已抬人動疑,如果真是這樣,‘八方鏢局’就絕不是個單獨的嫖局。”諸明臉一變:“大少是說滿虜…”郭燕俠道:“雖不中,也不遠了。”諸明冷笑一聲道:“好啊,主人的令諭:不不犯我,我不犯人。這麼些年來,咱們可以說是安安份份,秋毫未犯,沒想到他們竟先動起咱們來了。”郭燕俠淡淡道:“允禎的為人心
,咱們清楚,他坐上‘正大光明殿’裡的那個位子,已經不少年了,這不少年為,很夠他在他們內裡剷除異己了。
如今‘雍和宮’的密宗喇嘛盡為他所用,外有年羹堯。嶽錘琪統率重兵,這兩個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將才,尤其年羹堯,不但羅略韜,而且一身修為,允禎他認定自己羽翼已豐,
基穩固,當然是一雙殺手要往處伸了!”諸明冷笑道:“他要開始動咱們漢族胄,先朝遺民了!”郭燕俠道:“諸叔,他們‘八方鏢局’打咱們‘龍威’的主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諸明道:“就是最近。”
“去年祁老來的時候還沒有?”
“沒有。”郭燕俠淡然一笑:“這麼說,我頭一個趕上了,郭燕俠何其榮幸,諸叔,麻煩您待一下,從現在起,郭燕快改稱燕俠,姓燕,單名一個俠字,算‘龍威’局剛聘來的一個鏢頭。”諸明道:“是,大少,我懂!”郭燕俠道:“如果我不幸料中,他們就更不會善罷甘休,為了不增添他們的懷疑,咱們一動不如一靜,照我剛才說的,咱們等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諸明恭應道:“是,大少!”話剛說到這兒,秀姑來了,說屋子已經收拾好了。
秀姑這個姑娘,是諸明的獨生愛女,打小住在鏢局裡,生在這麼一個家裡,長在這麼一個環境裡,身體裡的是乃父的血,加上十幾年耳濡目染,她應該十足的江湖女兒風,剛強、豪
而大方,可是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她只一見郭燕俠,總是嬌靨泛紅,微偏螓首羞答答的,連眼皮兒都不敢高抬。
只是,郭燕俠沒在意,諸明也沒往眼裡去,兩個人說著話就往後去了。
宮弼跟祁英每年來‘龍威’住的那間屋,就在後院西北,座落在畫廊盡頭,一片林木之中,單獨的一間,枝葉遮蔭,不但涼快,而且幽靜。
郭燕俠頭一回來,只覺得屋裡收拾得窗明几淨,點塵不染,還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諸明可就不了,一進屋兩眼就瞪得老大,還沒細看呢就叫了起來:“丫頭,你可真是個勢利眼,收拾得跟宮老。祁老來住的時候就不一樣。”秀姑低著頭輕聲道:“你瞎說,哪有什麼不一樣嘛?”她是這麼說,等諸明帶著郭燕快走過外頭的小客廳,到了裡間掀起簾子一看,諸明他又叫了起來:“說你勢利眼,你還不承認,看,不是把你新做的全套被子、褥子都搬來了麼。”可不,郭燕俠看得見,上除了紗帳玉鉤之外,忱鄉鴛鴦,被翻紅
,可不全都是新的。
他轉眼望秀姑,碰上的是一雙包含太多、令人心悸的目光,然後秀始她紅泛雪白耳,很快低下了頭,使得他心頭為之一震,忙道:“謝謝秀姑妹妹。”就不知道諸明覺察了什麼沒有,只聽他道:“大少幹嗎老跟她客氣,還不是應該的,大少歇息吧,我晚一點兒再過來。”他帶著秀始走了,秀姑到走都沒抬起頭來。
還是真想歇會兒,從“嶗山”一口氣趕到“濟南”修為好,人不累,可是在“南天門”為等出,一夜沒閤眼,人總免不了有點兒乏。
一路上僕僕風塵,得洗把臉,架子上,發亮的銅盆。水早打好了,連手巾都是新的,雪白的手巾,一角還繡著幾朵小碎紅花兒,洗臉水裡不知道擱了什麼,還香香的。
郭燕俠他有一陣異樣的受,可是洗過臉,和衣躺上了
,腦海裡浮現的不是秀姑那令人心悸的眼神,也不是身周這些新東西,而是“嶗山”
“南天門”上那位風華絕代,國天香的美道姑。
不過,那也只是在腦海裡浮現而已,他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消失的,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
口口口郭燕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醒來是什麼時候了,只知道醒來的時候,身上搭上了一角被子,而且聽見外頭有聲響。
他定了一下神,道:“是諸叔麼?”他以為,諸明進來過,見他還沒醒,給他搭上了一角被子,外頭等著去了。”外頭有人答應,可卻不是諸明的話聲,而是個輕柔甜美的話聲:“大少,是我,秀姑!”一聽是秀姑,郭燕俠忙掀被坐起下了,整了整個衣裳,道:“我已經起來了,妹妹請進來吧!”重簾掀動,秀姑低著頭走了進來,輕聲道:“爹讓我來請大少吃飯。”郭燕俠一怔:“吃飯,什麼時候了?”秀姑道:“該吃晚飯了。”郭燕俠一看窗外,可不,
頭已偏了西,霞光都照上窗欞了,他呆了一呆道:“天,我這一覺睡得工夫可真不小,妹妹請!”秀姑就是不抬頭,道:“大少先請,我疊疊
,收拾一下就來。”郭燕俠忙道:“我自個兒來。”他要轉身。
秀始忙抬起了頭,紅紅的嬌靨上一片急:“大少!”郭燕俠道:“這種事怎麼敢勞動妹妹!”秀姑道:“侍候大少是應該的,宮老跟祁老每年來,都是我侍候。”
“他們兩位是他們兩位,我是我,在‘南海’自小做慣了,老人家不許我們弟兄假手別人。”
“大少如今是在‘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