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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面前這個女人曾經指著鼻子罵他‘沒用’,害得他差點兒否定了自己;饒是面前這個女人動輒跑回孃家哭訴,引來長公主以及蕭家對他的訓斥,害得他被兩家長輩教訓;饒是面前這個女人發賣了陪他長大的丫鬟、待他的侍妾,害得他得了個‘懼內’的惡名;饒是…
但此刻,崔幼伯看著身體虛弱、痛哭涕的蕭南,他原本厭惡的心底竟升起一絲憐惜。
上她滿是依賴的目光,他竟有種想抱住她好好安
一番的衝動。
崔幼伯也確實這麼做了,他先是握住蕭南攥著他衣袖的小手,偏身坐在榻上,小心的扶她躺好,雖有些不自然,但還是語氣柔和的說道:“…你、你也不用擔心,阿翁不會有事的,聖上最是英明,且還有、還有…”崔幼伯本來想說還有長公主,可一想到上次為了木槿的事,他剛被長公主派來的婆子訓斥了一通,這會兒再提到他的這位岳母,他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
“還有什麼?”蕭南並沒有躺回玉枕上,而是拖過一個隱囊放著身後,撐著自己半坐起來,擦去臉上的水漬,她眨了眨紅腫的眼睛,問道。
崔幼伯雖然有些紈絝,且沒有什麼正經差事,但並不意味著他沒有政治頭腦。畢竟,他祖父是致仕的老宰相,他父親是現任的宰相,幾個哥哥也都入朝為官,絕對的官宦大家,平裡,即使不是刻意,父兄談話間也會提及一些朝廷裡的事兒。
從小耳濡目染,再加上崔幼伯又聰慧,還真讓他練就了對時事的銳直覺。
蕭公這件事,不是今天才發出來的,之前就有預兆。
而崔幼伯也曾經就此事跟祖父和父親探討過。
祖父最是欣賞蕭公的耿直與灑脫,直說他不愧是蘭陵蕭氏的後人,兩代皇族以及幾百年世家的沉澱,他是真正的貴族。這也是祖父肯願意與蕭家聯姻的原因――崔家可是氏族大家,前幾年撰寫‘氏族志’的時候,若不是聖上以皇權相壓,強行將皇族和後族的姓氏排在第一、第二,那麼他們崔氏將會是天下第一貴姓。
但饒是如此,在世人眼中,他們崔氏仍是士族高門。
更不用說,他們這一支世代為官,子孫繁盛,這樣的門庭,單單一個公主之女還不足以引祖父和姑祖母。
就像那些下人們私底下談論的那般,以崔家的出身和門第,娶公主都使得。可大唐的公主…不止崔家,就是一些新貴也不樂意娶回來。
再說了,他們崔家又不是那些落魄世家,家產凋落,生計無落,只能靠‘賣婚’度。
娶蕭南,只為了她姓‘蕭’,只為了她幾代皇族的高貴血統,與縣主什麼的絕無干系!
至於蕭南阿翁這次的‘通敵’禍事,祖父也有結論――蕭公忠義,簡在帝心,三落四起,有驚無險。
崔幼伯深以為然。
蕭公不比別的氏族,他雖歷經兩朝,但對今朝今上絕對的忠心,當初今上潛邸的時候,受到太上的猜忌,還是蕭公出面為今上直言。
再加上,蕭公的身份超然,撇開他與兩朝皇族的姻親關係,就是當朝的許多勳貴世家,也皆與蕭家有親,太上更是親切的喚他為‘蕭郎’,其親近程度不言而喻。
這樣的人,又豈是一個捕風捉影的罪名所能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