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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幼伯頂著個大巴掌印兒,不好騎馬,同子兒女一起上了牛車。
一進車廂,蕭南便吩咐玉簪去取冰塊兒。
如今正是七月酷夏,家中冰窖裡存了不少冰。今兒蕭南出門,為了預防中暑,她特意命人帶了個冰鑑放在牛車裡。
所謂冰鑑,是古時的‘冰箱’,材質有銅、木,外形如鬥,上寬下窄,底部有小孔,方便水出來,箱體兩側有提環,頂部有蓋子,上開雙線口,既方便提拉,也便於冰氣散發。
蕭南這個冰鑑,比市面上常用的略小些,專門訂做了放在車廂裡,裡頭的冰塊也不多,一般夠她出行一趟。
玉簪領了命,提開冰鑑的蓋子,用長長的銅筷子夾了一塊冰,然後用乾淨的帕子包好了遞給蕭南。
蕭南接過帕子包裹的冰塊,輕輕的敷在崔幼伯有些紅腫的右臉上。
“噝~~”冰冷的帕子接觸到火辣辣的臉頰,崔幼伯忍不住倒了一口涼氣。
接著,待皮膚適應了這極低的溫度後,臉頰被痛的地方漸漸有種舒適的
覺。
靈犀坐在崔幼伯身邊,大眼裡噙著淚花,聽到父親的氣聲,她癟著小嘴問道:“阿耶,是不是很疼?”崔幼伯忙搖搖頭,伸手撫摸了下女兒的小鬏鬏,道:“不疼,就是這冰塊太冰了,呵呵,阿沅,剛才沒嚇到你吧?”崔幼伯替娘子捱了打,雖然很疼,但心裡慶幸。幸好當時他擋住了,否則以阿孃的力度。不但會打得娘子摔到一邊,還有可能傷到女兒。
再說了。阿孃如此對待娘子和阿沅,他身為人子,不能說什麼,更不能出言反抗自己的阿孃,能做的,只有在阿孃為難女的時候,他
身而出,替她們擋了下來。
“阿耶,冰。我也要冰!”坐在另一邊的長生,聽到父親和姐姐的話,也來了興致,拍著小手嚷嚷著要冰。
之前在榮康堂的時候,長生因被母抱著走在後面,他並沒有看到崔幼伯捱打的場景。雖然小傢伙對阿耶紅了一半的臉很好奇,但看父母和姐姐都是一臉凝重的樣子,他也不敢多問。
不要以為小傢伙才三歲,什麼都不懂。其實小孩子很能看人臉,對危險的預知有著天生的本能。
若不是看到阿耶扯著嘴笑,彷彿什麼都過去了,長生才不敢輕易開口呢。
崔幼伯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臉。柔聲道:“你還小呢,不能玩兒這個,若是凍壞了。就不能跟阿耶和阿姊一起玩了哦。”一聽這話,長生糾結的纏著小胖手。眼睛卻不住的往車廂角落裡的冰鑑瞟,小臉上滿是躍躍試。
蕭南幫崔幼伯冰敷了一會兒。見他臉上的紅腫消了些,心緒稍安,扭頭看到兒子一臉期待的看著冰鑑,便壞心眼的將手裡的冰塊貼到了兒子的小胖手上。
“哎呀,好涼!”長生被嚇了一跳,委屈的看著自家阿孃。
崔幼伯無語,抬手將兒子抱進懷裡,捉住小傢伙的被冰到的小手,吹了吹氣,哄道:“看,阿耶已經幫你呼過了哦,長生不怕哈。”長生用力往父親的懷裡拱了拱,撒嬌道:“阿耶,讀詩,昨天沒,今天補上。”懷裡抱著散發著香的兒子,耳邊是兒子軟軟糯糯的童音,崔幼伯那顆被大夫人傷到的心瞬間化成了水,情不自
的柔聲道:“好好,阿耶這就給你們讀詩,阿沅也來…對了,你們想聽什麼?”
“太公家教…”這是剛剛啟蒙的長生小盆友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