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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穿著一身薑黃的胡服,頭髮花白,
神矍鑠,雖有些清瘦,但看著卻很健康。
“當然是我,你小子,聽說被主人放出去當衛官了?呵呵,不錯,真不錯,沒給咱們老范家丟臉。”說話間,老者已經走到近前,親暱的拍了拍範德志的肩膀,滿意的說道。
“呵呵,大郎給二叔祖請安,二叔祖,您老不是一直在舊都嘛,什麼時候回來的…”看到了老者,範德志心頭的鬱結一掃而空,他得意的想著:哎呀,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呀,他正愁著如何跟主家拉近關係呢,老天爺便把二叔祖送了回來。
老者,也就是範德志的遠房二叔祖,名範信,跟範德志這一房是剛到五服的族人,亦是崔家的部曲。
但跟範德志這一房不同,範信在崔家部曲中屬於高端人士,他年輕的時候曾是老相公崔守仁的親兵,跟著崔守仁上過戰場,也曾經救過老相公的命。
只可惜,範信在戰亂中傷了身子,失去了生育能力,一生無兒無女,幾年前老婆也過世了,如今只剩下他一個孤老頭子悽然過活。
幸運的是,崔家不是賈家,範信也不是苦的焦大。
崔家對範信這些陪主子上過戰場的忠僕都非常優待,給他們安排了閒散的差事,每個月還有規定的糧食蛋供給,過世的也有喪葬補貼,基本上算是活著養老,病了給治,死了管埋,讓這些忠僕們得以善終。
“老相公給舊都的田莊來了信,說是想找我們這群老東西敘敘舊。呵呵。這不,我今兒剛到,還沒去給老相公請安呢,就遇到你這個小子了。”範信說得頗為自得,他雖上了年紀不能做要緊的差事,膝下也無兒無女,但在崔家卻沒人敢作踐。
為啥?
還不是因為他曾經跟著老相公扛過大刀、上過戰場?還曾經把老相公從死人堆裡背出來?
如今已經過去了五六十年,但。舊的情分還在呀。
就說在舊都的田莊,上百頃地的田莊上,有幾百號的部曲、佃農,也有十幾個有頭有臉的管事,但沒有哪個人比他在主人面前有體面。
月俸就不說了,每年節裡他和幾個老兄弟,都能領到從京裡發過來的牛
。
沒錯。牛!牛
呀。
在嚴屠殺耕牛的年代。他範信,卻能吃上老主人賞下來的牛
!
嘖嘖,每次領到牛的時候,整個田莊上上下下滿都是羨慕的眼神,看得範信那叫一個得意。
現在更有體面了,老相公竟然為了他們幾個,特意給田莊寫了信。還派專人接他們回來…這輩子活成他這樣兒,值了!
聽了這話,範德志眼中的小星星更多了。看向範信的目光也熱切的差點兒把老人家烤了,他親熱的說:“哎呀,二叔祖真是太有體面了,當年跟著老相公的人那麼多,現如今還能讓老相公念念不忘的,也就二叔祖您了。”範信擺擺手。
“你小子站在門口做什麼?是不是有什麼要事?”範德志哪敢說自己是來給妹子送信的呀,他隨便找了個理由糊過去,繼續問著
興趣的話題:“二叔祖這次回來不走了吧?可是要在祖宅養老?”老相公把老部下招來,應該不是單純想說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