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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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厭煩啦!”

“瞧,瘦得褲子都撐不住啦…還打什麼仗啊?!”

“我們不願——意——打——啦!

“我們要回家!”

“把火車頭摘下來!費多特,來呀!”

“鄉親們!等等!鄉親們!弟兄們!你們這些魔鬼,好好聽我說!

弟兄們!”曼茹洛夫聲嘶力竭地喊道,拚命想壓下千百人的聲音。

“等等!不要去動火車頭!咱們用不著它,我們只須把這騙局…叫團長老爺給咱們宣讀一下命令:是真要咱們上前線呢,還是他們在搞什麼鬼花招?

”直到動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團長,顫動著嘴,高聲朗讀完他收到師部調該團去前線的電報以後,團隊才又上了火車。在一節生了火的貨車廂裡,坐著六個韃靼村的哥薩克,都是在第二十七團服役的:彼得羅-麥列霍夫,米哈伊爾-科舍沃伊的親叔叔尼古拉-科舍沃伊,阿尼庫什卡,費多特-博多夫斯科夫,生著鬈大黑鬍子和調皮的淺棕眼睛、象茨岡人的梅爾庫洛夫,還有科爾舒諾夫家的鄰居馬克西姆卡-格里亞茲諾夫,這是個放蕩、快活的哥薩克,戰前,是個在全鎮臭名遠揚、天不怕地不怕的偷馬賊。

“梅爾庫洛夫不論牽馬去幹什麼——都象茨岡人,怎麼看都象…可是他並不偷馬。你呢,馬克西姆,只要一看見馬尾巴——你就渾身發燒,按捺不住啦!”哥薩克們經常嘲笑格里亞茲諾夫。馬克西姆卡臉漲得通紅,眯縫起一隻象亞麻花似的眼睛,不堪入耳地開玩笑說:“茨岡人和梅爾庫洛夫的娘睡過覺,我的娘大概很羨慕,要不我就…上帝保佑,要是那樣可真不得了…”生著火的貨車廂裡吹著過堂風;馬匹都披上馬衣,擠在臨時搭起的馬槽邊;車廂裡——在一堆凍土上——燒著溼的劈柴,嗆人的煙氣從門縫裡往外冒著。哥薩克們圍著火坐在馬鞍子上烘烤汗溼的包腳布。費多特-博多夫斯科夫在火上烤著兩隻彎起的光腳。他那加爾梅克人高顴骨的臉上出滿足的笑容。格里亞茲諾夫在匆忙用麻線縫著開了綻的鞋掌,用煙嗆得沙啞的嗓音,不知對誰說:“…記得小時候,冬天,我爬到爐炕上去,我(那時,她已經一百多歲啦!)一面摸索著在我頭上捉蝨子,一面嘟噥著:‘我的小寶貝,親愛的馬克西姆卡!古時候,人們可不是這樣過子——他們過得很富裕,有條理,沒災沒難的。可是你,我的小寶貝,會活到這樣的年頭:大地全都捆上了鐵絲,生著鐵鼻子的鳥在藍天上飛,它們會象老鴰啄西瓜似地來啄人…鼠疫橫行,到處鬧饑荒,弟兄相爭,兒子造老子的反…老百姓會象燒過的野草一樣,全都化為烏有。’你們看,”馬克西姆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這些話真的全都應驗了;發明了電報,——你看,這不是到處都捆上了鐵絲啊!至於鐵鳥——不就是飛機嘛。它們把咱們哥兒們啄死的還少嗎?饑荒也會來的。我家裡這些年只有一半的地種上莊稼,而且家家都是這樣。各村各鎮只剩下些老頭子和小孩子,來一個荒年——就會‘遍地饑荒’”

“不過弟兄相爭——好象是胡說?”彼得羅-麥列霍夫添著火,問道。

“等著吧,人們會鬧到這步天地的!”

“政權建立不起來,就要內訌,”費多特-博多夫斯科夫嘴說。

“可能他媽的還要去鎮壓暴動哩。”

“你還是先把德國人收拾了再說吧,”科舍沃伊笑著說。

“好吧,咱們繼續打吧…”阿尼庫什卡故作驚駭的樣子,皺起女人似的,沒有鬍子的光臉,喊道:“我們的長腿的皇上娘娘呀,我們還要‘繼續打’到什麼時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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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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