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笑折三傑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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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棣正在沉思,忽覺一股勁風向他襲到。

唐棣身退下大石,忽地面前黑影一晃,忙立掌護,哪知來人退了一步,唉了一聲説道:“原來是你。”唐棣已然看得明白,面前站着的這人,乃是一位女子,也正是媚孃的女兒,那曾在哀牢山中,萬蜂王居所,甘冒叛師之罪,偷偷的去給自己療毒的黑衣醜女。不覺心中特別高興,也衝口而出,説:“原來是你!”同時心中已然明白,必是她偷偷替自己療毒,事後被媧母知曉,自此再也不敢回返苗山,蕩四海,隱身而生,免被媧母曉得,擒拿回山,嚴加懲處。那媚娘母女情深,久懷念,實不放心,便和她約定,以三月為期,母女相見,以免兩地相思。

孤單單,又是個女孩子,只為救自己之故,有家歸不得,雖有親人而不得見,從那時起便變江湖,而且還要東躲西藏,耽驚受怕,過着這種痛苦生活,已一年多了,唐棣心中想道:“唐棣,唐棣,你的生命,是因她而得生,身受重毒,她甘冒大韙,暗自為你療毒,並加以照顧,對你有救命之恩,有愛護之情,恩情深重,今天她落到這個下場,都是由於救你而起,你應該知恩圖報,設法援助於她才是正理。”唐棣既內疚於心,更愧對黑衣姑娘於外,忙道:“姑娘一片菩薩心腸,慈悲為懷,不料為在下之故,竟令姑娘骨分離,有家難回,這一年多,必然吃了不少苦頭,在下心中十分不安,今後如有需我為姑娘效命之處,請隨時告知!定遵命奉行!”説着,向她一揖,唐棣實是萬分,不安之,已形諸於面。

心誠話真,語重心長,認為黑衣姑娘的恩情,無法報答。

只見那黑衣醜女幽幽一嘆道:“只要你明白,明白我的…但是我骨分離,江湖跡,忍飢挨餓,櫛風沐雨,那又算得了什麼!”?

待見唐棣甚是不安,她卻忽然一笑,説:“瞧你怕急得這個樣子,説真話,我雖然不敢再回苗山,且要隨時小心,隨時隨地都要躲避師祖,要被她發現行藏,逮到以後,就由得罪可受了。但是現在這樣,海闊天空,無拘無束,行動自由,不受任何限制,倒比在苗山時快樂多啦。且我娘又答應每三個月和我見面一次,你別不安啦!再説,我救你啊,那原是出於我自己心甘情願,於你沒有一點關係,你又何苦這麼不安呢。”唐棣早已她救傷之恩,況且現在又知道伶仃孤苦,乃是情發於中。不料想她倒反而安自己來了,更是心中動不已,才要説話,忽然想起那黃衫姑娘來,不由“噯呀!”了一聲説:“姑娘,你可見到一位穿黃衣裳的姑娘麼?’’那黑衣醜女似要綻顏一笑,但忽然又奇怪的問道:“什麼黃衫姑娘啊?”唐棣心中大急,道:“那麼,你苗山之中,你的師祖,或是師妹,可有平喜歡穿黃衣的?”那黑衣醜女忽地眼珠兒轉了兩轉,説:“嗯,’有這麼一個。”唐棣更是心急,忙道:“她的武功,也並不在你妹之下,是不是啊?”黑衣醜女又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道:“只怕還在我之上呢,你認識她麼?啊!是啦,你和她兩個人很要好,是不是?你要打聽她的身世麼?”唐棣忽地身形再拔,躍登大石上,待看清四周並無人影,這才再飄身而下,悄聲急道:“姑娘,你好大膽,再不會錯的了,準是你師祖派來的,可能就是為尋找你而來的,那位黃衫姑娘的武功,的確不凡。”那黑衣醜女面驚惶之態,但眼中卻帶笑意,説:“啊呀!當真我師祖派了人來?”.唐棣更為惶恐,道:“怎麼不是…”當時即把今晚桃源城中,所遇見的那黃衫姑娘的事,從頭到尾的細説一遍,並且很肯定的説道:“她雖然一再的掩藏本來面目,但終於給我迫她出武功門派來了,而且我一説破地是苗山武學,她先是支唔,後來便匆匆回房,姑娘,這是再不會錯了。必是你師祖已然得到了風聲,派她前來,跟蹤你,或者抓到你,把你送回苗山,也説不定,你倒要特別小心,不瞞説,今晚我就是追蹤她出來的,適才在城牆邊,剛失去她的蹤跡,想不到,卻在此和姑娘相遇。”那黑衣醜女似是大驚,只是天黑夜暗,她又面如墨炭,就是臉上變,也是看不出來的,她説:“那,那可怎好?”唐棣沉了半晌,道:“姑娘只為救我,才落得這個下場,東藏西躲,膽顫心驚,叫在下萬分不安,不瞞姑娘説,這一年多,我在武功上確實有了些長進,雖不敢説便能與姑娘師祖抗衡,但擋她一陣,全身而退,自信尚能辦得到。姑娘既然為了我,才有今困境,在下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不能不管。至於那位黃衫姑娘,哈哈,姑娘你只管放心,在下自信不把她放在眼裏,如果她不為難你便罷,如果她若來找你麻頁,我就對她毫不客氣了。

但為了安全起見,姑娘,你在這裏等等我,我尚有行囊和寶劍在店中,待我前去取來,即刻和姑娘遠走高飛,遠離苗山,免得你擔、驚受怕。”唐棣一口氣説了這多話,那黑衣醜女都靜靜的聽,當真是情摯語誠,他倒像比黑衣醜女還要耽心,哪知她偏聽唐棣不把那黃衫姑娘放在眼裏的一句話,放在心裏。她卻一挑眉,微微一哼了一聲,説:“喲,你是大英雄,大豪傑,武功天下第一,哪裏會把別人放在眼裏,你這個人真是了不起。”唐棣一怔,陡然一聲呵呵大笑,道:“在下失言了,我;忘了那黃衫姑娘是對你不利,但她卻同門師姊妹,我要小看了她,豈不也小看了姑娘你,喏!在下這廂陪不是了,原諒我的多言!寬恕我的罪過。”説着,當真兜頭作了個長揖。

那黑衣醜女才噗嗤一笑,説:“你的一番好意,教我怎好意思辜負,好啦,你就快去取你的行囊和劍吧,不要再耽擱時間了!”唐棣邁了一兩步,忽地又回頭,悄聲道:“姑娘,你那師姊妹,只怕就在這左右,你不如藏在那石下隱身,較為萬全,千萬不可大意,我走啦!”黑衣醜女卻全不理會他的好意,嗤了一聲,説:“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嚕嗦。”.唐棣心裏焦急,説罷,已飛身走了,一路上特別留意附近情況,向四處觀察周圍的動靜,並未發現那黃衫姑娘的蹤影,趕忙返回店中,翻身過牆,先去黃衫姑娘的窗下窺探窺探,試着用手一推,那扇窗户竟應手而開,裏面並未上栓,那房中更是無人影,顯然是她,並未返回室。

唐棣哪敢怠慢,急忙進到房中,取了衣包,又潛至櫃房中,取回自己的寶劍,心知明那黃衫姑娘要是放起刁來,店家必有一場麻煩,但也顧不了那許多,這把劍是我所有,應該物歸原主。

當下忙騰身-上房,由原路直奔江邊,先在左轉了一轉,見無可疑之人在這附近,便放下心來,這才躍上大石,輕聲叫道:“姑娘!姑娘!”只聽石下一人説道:“你可真忙啊!”唐棣去來皆是狂奔,額上已然見汗,一邊用衣袖擦汗,一面説:“我怕那黃衣丫頭找着你,那丫頭可刁鑽得很,花樣多,手法妙,稍一不小心,就會上她的道兒,我那放心得下,只好沒命的跑的回來,幸好她沒有找到你,不然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那知話尚未説完,一絲勁風突自身後襲來!跟着叭噠一聲,若非唐棣躬閃得快,幾乎就着上一鞭。只聽鞭響。不用看人,已然知道是那黃衫姑娘,駭然縮肩,兩腳用力向下一點,便飛身下了大石。

哪曾想到,來人更快,叭噠叭噠兩聲暴響,又是連連兩鞭到,鞭勢勁而有力,快似矢。·;.唐棣振袖一拂,翻腕擒拿,施展的乃是麻谷老人獨步武林的小擒拿法,今晚初次手,便輕輕巧巧了挫辱了桃源三傑,那知這次重施故技,且落了空。只見俏生生的黃衫姑娘,已站在兩步之外。

氣道:“好呀,偷金錠兒的小賊,你偷我的金錠兒還沒完,你現在在更口出穢語,罵我。呸!誰是丫頭,你才是小小子,你比那小小子更壞的小賊!我今晚定要好好得教訓教訓,看你能有多大本事。不但穿窗越户進人人家的房子作賊,更張開你的一張臭嘴罵人。不叫你吃點苦頭,你是不甘心的!”唐棣立即一涼,他倒不是怕了這黃衫姑娘,而是那黑衣醜女的安全問題,因為到現在沒看見黑衣醜女,卻是僅是黃衫姑娘一人而已。原本兩人約好的,她藏在石下,自己回到店裏去取衣物。可是現在由石下鑽出來的不是那黑衣醜女,卻是這個刁鑽古怪,頑皮戲謔,喜怒無常,小巧玲瓏的小妮子,不由心中大為驚惶,暗自想到:“這正是子可糟了,那黑衣醜女,定然着了的道兒!被她逮到啦?她還沒有來得及把她帶走,幸好我回來得快,恰巧遇到了她,我要不把她制服,就難以救出黑衣醜女離險境,叫她帶回苗山,把她給媧母,那黑衣醜女,就由得罪受了,惟今之計,就必須先把她制住,然後再救黑衣醜女!”唐棣這麼一轉念,不由氣衝斗牛,火冒三丈,霍地退了一步,向那黃衫姑娘怒目相視的沉聲問道:“我且問你,你那姊妹呢?你把她到哪兒去啦!你要實實在在的告訴我,如果你再頑皮戲謔,你可要小心!我會對你不客氣的!”黃衫姑娘,忽然格格一笑,道:“她嗎?你是問黑姑?”不錯,她叫黑姑,年前那一晚上,在太行山中,唐棣曾聽得媚娘叫她黑姑。

唐棣暗暗勁貫兩臂,道:“我問的當然是黑姑,丫頭,你心裏比鏡子還亮,一塵不染。你就不必再裝聾作啞,指出把黑姑隱藏的地點!快點把她放出來,也免得我出手,傷害於你,到那時刻,你可後悔也來不及了。”那黃衫姑娘忽然又格格一笑,説:“喲!臭小子,小偷賊!你還真兇,她麼,你一走,我就把她擒住,給我同來的人,把她送回苗山去啦,給我師祖去懲戒她。

我留在此地,也要把你擒拿,同樣送回苗山,你就不要在此地撒野,逞能抵抗,最好的就是乖乖的束手就擒,我兩就不要於拼鬥啦!費時傷神!”唐棣袍讓位,翻掌擒拿,怒叱道“你喪心病狂,蛇蠍居心,竟無半點同門之誼。”左手倏地鞭底翻厶,雄蛇吐信,早將她手中的鞭立刻奪過來,叭噠一聲把它丟到好遠,這顯然是唐棣,已氣到極點。

原來唐棣左手是虛,出手一晃,左手便迅速出招,身形向前一踏步,恰好把鞭奪將過來,正是天都秀士所傳授的“移星換斗,錯步捋劍”的絕世武學,這一招要虛實力並用,步法和身形齊發,方可奏功,唐棣這是初次使用,便立見功效,心中倒是十分的歡欣,也非常天都秀士傳授武功的大恩。

那黃衫姑娘一聲尖叫,晃動身形,倏地後退了兩步,想來她的心中早已是五七隻小鹿兒亂撞、亂跳,雖然心中驚懼不已,可是面仍然沒有改變,一雙明眸,反而發亮,凝視着唐棣。

唐棣兩眼一瞪,哼了一聲,説:“今晚我沒功夫,待救出黑姑,再收拾你這個丫頭。也不為晚,我看你還能壞到幾時?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竟這般的缺少善良之心”若是黑姑果真被擒回苗山,真是凶多吉少,雖然不死,也被剝掉一層皮。因為媧母雖然高齡女人,但蛇蠍之心難改,狠毒成

對嫡親妹妹秀姑,尚且兩二次三番地想盡方法,去加以傷害,甚至傷及無辜。何況黑姑又是媚孃的女兒.她豈能輕易放過了她。況且她救的又是唐棣,而庸棣又和天都秀仁在一起,媧母尚置其於死地,媧母田遷怒唐棣,必對黑姑加以酷刑。

唐棣又怒又急,言未落,已舍了那黃衫姑娘於不顧,便直向上渡口處,趕了下去,一心想在半途之叫中,攔截下黑姑。免得再赴苗山,和媧母相遇,那就因難困重重廠,憑自己的功力,也實在難以達到目的。

先前唐棣一聲“丫頭”曾惹得全身冒火,哪知這次連番怒罵,又丟掉她的馬鞭子,那黃衫姑娘反倒不生氣了,目送唐棣身形在月光下漸漸淡沒,她那面上的喜反而增加了許多,月光映照之下,更顯然得倍加嬌媚,輕輕的微笑着,喜孜孜的説:“不枉我救你,啊!憑你這有情也有義的一個人,再比這一年吃得更多的若頭,我也心甘情願啦!你不嫌我相貌醜陋,只想到我救你的恩情,你為我擔心,更要救助我。你要回苗山救我,你不怕危險困難,甚至生死都不顧,毅然決然的奔向苗山,你心地有多麼善良,又多麼得純潔!”見他去得遠啦,霍地一探身,兩腳點地,便跟踵隨後追下去!

煙籠沅江月籠紗,夜半光輝映影斜,着遒勁的夜風,唐棣一口氣奔出了十來裏地,前面已是個渡頭,今天才打這裏擺的,不料幾個時辰以後,又回到此地,奔湘西,去苗山,此間乃也必經的官渡。

渡頭一塊矗立的大石之上,刻着斗大三個字“楓林渡”唐棣放眼一看,江邊橫着幾支小船,靜悄悄,燈火全無。

唐棣上提一口丹田氣,叫道:梢公,擺渡來!”聲音雖然不大,但卻以內家真氣發出,端在驚醒船上入睡的梢公。哪知他連叫了兩聲,那向支小船上,卻毫無動靜,顯然船上的松公,晚上並不住在船上,所以叫了兩聲,無人答應。

唐棣心中大急,常言道南船北馬,他自幼生長於燕山,本不識水,這沅江江面又寬,水又深,若無船隻,實難渡過。又恐時間過長,救不了黑姑,最後必是須親赴苗山,救出黑姑。

唐棣正在心急如焚,呆望江上時,忽聽身後有人説道:““這位小施主,氣功竟已達到了這般境界,難得,難得,真是一位傑出的青年才俊,武林道上又多增加了一位能手。”唐棣回頭一看,只見那刻着“楓林渡”三字的大石之上,盤膝坐着個胖和尚,手中捧着個大葫蘆。

唐棣不由得心中大吃一驚,適才石上分明無人,顯然是他才去的,但近在咫尺,卻未聞半絲風聲,毫無動靜的坐在大石之上,並且能夠道出我的內功探淺,這和尚必定練有驚人武功,忙道:“在下急要過渡,有要事在身,要渡江前進,免得耽擱時間過久,延誤了時機,不料卻驚動了老禪師,請老禪師多加諒解!”那和尚呵呵笑道:“深更半夜、施主何事這般急躁,舟中梢公雖有,怕也不能渡你到達彼岸了,必須於經過四個時辰以後。

唐棣心想:“自己以內家真氣呼喚,舟中既然都有梢公,豈能不被叫醒的?

為何必須再等四個時辰以後?”那和尚似乎已明白唐棣的驚奇,道:“不瞞小施主説,船中梢公,白天黑時起,全被我點中了道,非經六個時辰,那道不能自解,到現在已然過了兩個時辰,所以我説尚有四個時辰,這小施主,你也該明白了啦?”唐棣一心要救黑姑,並不深究這和尚此舉為何,急忙問道:“禪師這麼説,從天黑時起,即守這個渡口了,可曾看見有位姑娘,打從這裏渡過江去?”哪知尚陡地一聲狂笑,道:“有灑家在此地守渡,休道是人,就連一隻飛鳥,也休想飛過此地,此處由天黑起,便無渡過,你就放心罷!”這和尚好大的口氣,但唐棣對他並不在意,心中只有想到黑姑生命的安全,也不問這和尚的來歷和道號,便急忙問道:“那麼,禪師可知道往苗山,還有其的渡口麼?”唐棣此言一出,那和尚霍地退了一步,喝道:“你説什麼?你找一位姑娘,一個去苗山的姑娘,你和她認識麼?你找她究竟有什麼急事?”唐棣心中一喜,道:“正是,禪師想是曾見過的了?”那和尚道:“一個穿黃衫的姑娘,是也不是?”才一聲狂笑,快速得飛下大石向他抓來。和尚的身軀肥肥胖胖,不料他的行動,卻快似飄風。

唐棣忙不迭來個滑步閃身,野鼠進俯首,和尚便已抓空,也立即一驚,乃高聲狂笑,道:“好身手,倒和那小丫頭不分軒輊,趁早説個明白,你和那穿黃衣服的小丫頭,是何關係?”唐棣大失所望,但他已然明白,心説:“那黃衫姑娘,刁鑽淘氣,各處生事惹禍,必是戲了這個胖和尚,惹得這個胖和尚,滿肚子的火,無從發,知道她是苗山之人,要回苗山,必須打此路過,故爾晚間點中梢公道,不能擺渡。白天要從此渡口過江,只要在岸上一守,則難逃過此地關口。”見和尚一提到她,就已三尸神暴跳,七竅內生煙,可見她必是難這和尚吃足了苦頭,想到她那份刁鑽調皮的情形,實在令人可愛,喜怒無常的脾氣,也叫人不敢領教!

忙道:“禪師休要誤會,不瞞禪師説,在下也是因她之故,這才忙忙趕到此間,想要攔截另外一人。”當下便把那黑姑被擒,要送往苗山這事,簡單一説。道:“那黑姑對我恩重如山,而且為-了救我緣故,造成骨分離,有家難歸,蕩江湖,現下被擒,要送往苗山,接受制裁,於情於理,我豈能不管,而叫她身受嚴刑拷打。在下如何不急。”那和尚知道他所説得都是實話,並沒有謊言,因為他信那黃衫姑娘,滿肚子壞水,鬼主意也多,説得出,做得到。頓時消了敵意,盜:“這麼説,你我卻是敵愾同仇的一對,同時被黃衫丫頭傷害的一雙。這小丫頭,武功並不怎麼了得,只是太以狡獪刁鑽,靈牙俐口,灑家連番被她戲,不將她擒獲,怎肯幹休,照你這麼説,那小丫頭必然未曾過去,且除了此間,別處皆無舟楫可渡,小施主,你我何不隱身此間,守株待兔,以逸待勞,不愁等不到她的。”唐棣猛一跺腳,心道:“我真的見事不明,又被她冤了,我何曾看到她有同行之人,那黑姑必是遭暗算,只怕我和她動手之際,她仍在石下。

這麼一想,好生後悔,便要往回走去,等到聽完和尚這一席話,心想:“不錯,那丫頭當真狡獪,若真如我所想,她豈不怕我發覺受騙,再想花招,另打主意來騙我,結果找不到黑姑,反倒叫她溜了,那不是,連黑姑都救不出來,也放走了她。倒不如將計就計,守在此地,早晚必定會等到她的來臨,這倒是牢靠得很,也免得往返徒勞,卻不收功。”便道:“小施主,這樹上枝葉濃密,近町遠望,既可近瞧,乃是隱身以待的最好地點,我二人就在此地等她的到來!”唐棣見有“楓林渡”三字的那塊大石之後,不到一丈遠,有株數丈高的大樹,隱身其尋了一遍,只見江上霧氣朦朧,岸上冷靜清清,惟見微風輕輕過,不見半點人影,大地一片寂寂,月光西斜。

唐棣這才問道:“不敢動問,老禪師上下如何稱呼?”那和尚忽然面現得意之,答道:“小施主武功也有了底,但顯然出道不久,自是認不得我,灑家醉菩提便是。”唐棣吃了一大驚,曾經聽過麻谷老人道及,近年江湖中出現了一個惡僧,鎮裏揹着大酒葫蘆,酒不離口,到處顯武功,所到之外,當地武林領袖,必要立即孝敬他三缸美酒,否則便被他噴出的酒箭,傷了雙目,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聽説了以後,自是有氣,怒火中稱醉菩提,哪裏他因遠去西域,等到返回以後,方始知曉但此事除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之外,並無人知道是天都秀士所為,那醉菩提為了要替徒兒報仇,這才四出尋訪仇家,這般炫武功,勒索傷人,不過都是要想把仇家引誘出來,好替徒弟們報仇,並無其他目的,更沒有欺善迫良的罪過。

麻谷大幻二老當時暗中所探聽到的是:他所傷害的人,多半都是恃技欺歷善良的武林類,這醉菩提此外並無大罪過,便睜眼閉目。

唐棣這次拜辭麻谷老人之時,麻谷老人便告訴他説:“以你的武功,也過得去了,但今後在江湖中,若是碰到了醉菩提可要小心,這惡僧有驚人的武功,並非尋常之輩,尤其是他的酒箭,更為厲害,稍一不慎,叫他中,輕可點,重則傷目,不可疏忽,可千萬要多加小心!”言猶在耳,事有湊巧,不料竟於今夜在這裏相遇,當下便忙拱手為禮,説道:“原來禪師便是醉菩提,在下久仰得很,老禪師常跡江湖,遊蕩四海,在武林道上,赫赫有名,尤其是酒箭之功力,更是超神人化,頗為江湖武林同道所敬佩。那些小醜跳樑之輩,更是聞名喪膽。”;醉菩提不料這麼個雛兒,竟然也知道自己的大名,和自己的高深武功,心裏一高興,不由仰面呵呵大笑。:呵呵!哇哇!呸!才笑得半截,卻忙不迭低頭大嘔大吐,卻聽頭頂上有人也呸了一聲,跟着格格笑,説:“吹大氣,不知羞,賊和尚,你的話裏應該摻點兒沙子才對。不然你是吹個沒完沒了,到處炫耀你的功夫,其實一點兒東西也沒有。”唐棣又是心折,又是大樂,便知是那黃衫姑娘,先就藏身頭頂上,方才所説的話,她早巳聽得清清楚楚,醉菩提氣得虯髯如戟霍的一掌,向上翻劈,那知他右掌才翻,早聽風聲颯颯,一條小巧的人影快如鷹隼逐鳥,斂翼收翅,便落到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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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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