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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將,便是木蘭。
一百餘年後,武周代唐,陰陽倒序,神都洛陽有妖獸現世,食魂拆鬼,我受命前去平亂,在途中誤殺一位採藥姑娘,由此被褫奪將位,貶為尋常鬼差,跟在了浮提大人身邊。
再三百年,我又遇見了她,她便是我口中那位繡娘。
她的酒窩未變,膽小未變,見着我相貌時毫不遮掩的驚為天人,也未變。
她父母雙亡,獨居於開封府,總被舅娘欺負。我有心彌補前世過失,便時常助她一二,她起先贈我一雙鞋底,後來,她給我繡了一對鴛鴦。
再往後的故事,便同我與阿音所述一樣,她為我飲毒自盡,被判磨盡愛恨嗔痴,而我,失去了那張令人過目不忘的臉。
我再也未得到過她的消息。
今陽光尤其好,我見着了一位姑娘。她穿着灰撲撲的袍子,光溜溜的頭戴着一頂尼姑帽,她仍舊膽小,只一個回頭便嚇得手足無措,她將嘴抿起來,抿出一旁的一個酒窩。
她見我望着她出神,大着膽子上前來問我:“施主是要求籤麼?”
“不求。”我説。
她低下頭,又抬起來,不曉得是不是甚少見男子,行動間有些緊張,她又問:“來還願麼?”
“還未許願,無從還起。”她便抿着嘴笑了,道:“咱們庵堂後邊的祈願樹最是靈驗,施主若要祈願,可於耳室內請一張紅紙,虔心書了,再掛於樹上,便是了。”我望着她,説:“多謝。”她坦然地笑了,低頭唸了一句佛,念得毫無塵世煙火,沒有半分愛恨情仇。
她轉身架上扁擔,越過我穿過月亮門,消失在後院的小徑間。
那我好似確然請了一張願,掛於她提及的祈願樹上。
我的願望很短,開頭是她的名字,錢五娘。
落款是:長恭。
第76章十夜長亭九夢君(一)阿羅説她沒有別的法術,可阿音覺得有。
比方説,入夢術她一定修得爐火純青。
阿音睜開眼,在靜得同棺材似的黑夜裏醒來,鼻端是雕花牀老舊的木香味,四四方方的容器如此悉,將她的美夢困在其中,以長釘封牢,然後埋進地底下,成為一個死去的秘密。
想念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東西,也是最得寸進尺的賴皮臉,只要你給它透個門縫兒,它便拖家帶口地住進來,一副主人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