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勢迫危臨捨身全愛子恩深感切仗義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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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賊自知必死,神笛一吹,附近一片石室中人立全遠避,就是狂呼救命,也決無人敢來。滾在地下哀號,但恐觸怒五賊,死得更快,又不敢高聲,正在戰兢兢連聲分辯,説他因事來此,由外剛到,並未犯規,求小主恕罪,饒他一條狗命,聲甚慘厲。小翠想起廣場後面就是神壇與平所聞殘殺之慘,心中不忍,到底從賊才半年多,雖經五賊指點,有許多規條還不知道,一時動義憤,匆匆趕上,見五賊變容相向,揮手令退,自恃平受寵,也未在意。

五賊彷彿氣極,把手一鬆。地上小賊知道有了生機,便朝小翠腳前滾爬過去,將頭伏地不動。小翠只顧求情,也不管他,説完,五賊忽又轉向那賊説:“你今犯了我的大忌,照規便可殺你,不是新夫人求情,休想活命。照你所行恩禮,她已成了你的恩主,以後對你師父師孃如何説法?”那賊立答:“當以恩主為先,否則天誅地滅。”五賊立時轉怒為喜,將他拉起,相對説了一陣教中的黑話,告以“從此提升一級,須為本教首領效忠,我必另眼相看,但不許對你師父再提一字。”那賊又跪伏下去,將頭貼地。

五賊笑令小翠將腳踏在賊頭之上,雙手舉起,一橫一直搭成一個十字,然後回房。那賊也自退去。

五賊又朝小翠埋怨了一陣,説:“方才的話,未了一段被人聽去,休想活命。照説連我也是犯法。那是三哥的徒弟強龍,這裏以上殺下不須説什情理,我想殺以滅口,本無生路。因你新來不知底細,照教中規矩,被殺的人決不可使外人看見,萬一無心撞上,來人不知細情,又非對頭,只要不拿兵器,專用口説勸告,接連三次都不肯退,便可釋放。就這樣,我仍不放心。沒料到這廝怕死,竟照教規中最下等的方法,把你當恩主。

此舉如被他師父知道,死法比今更慘。他又罰了重誓,十九不致漏,我夫也許還多出一個心腹了。

“‘實對你説,在眾弟兄中我年紀最輕,四姊人又兇狡厲害。老教主雖然男裝,是我親孃,數年不歸,杳無音信。我早疑心他夫婦見我代老教主執掌大權,心中不服,又只我一人不吃人腦。四姊天蕩,兩次勾引。我俱嫌她人大凶毒,想起她生吃人腦時就噁心,裝不理會,也恐難免懷恨。在母親存亡下落未明以前,大哥人甚忠心,只三哥夫婦兩人,便加上二哥與之同黨,暫時也決不會發難。你説的話我已明白,卻是萬不得。

“你既嫌總寨氣悶,等過上幾,我先通知他們,一面把教中底細和為首師徒六人的姓名來歷提前對你説了,我再同你出山。索裝作有錢的少年夫婦,到處遊玩個半年也可,不過你期限未滿,如非夫情厚,連以前初見時的話均不能説。四姊人最兇狠多疑,表面卻是眉花眼笑、美貌温柔,如其相遇,千萬留心,不可漏一字,否則我雖是小教主,也必受到極嚴厲的刑罰了。”小翠聞言暗喜,因再探問五惡的姓名和教中詳情,答話遲疑,知恐,也未追問。

這一來可以挾制,越發暗幸,表面自然裝得更好。又過半月,接到外面四惡回信,新居業已準備停當,請其遷往居住。因聽五賊命人告知和中賊黨的密報,説新人果是真心相從,體力也頗強幢,夫恩愛,來信十分稱讚,一面談到老教主也有了點信息,只是去訪問的徒黨,未見到她本人。五賊一聽賊母,尚在人間,同黨決不敢有二心,此後更可隨意指揮,越發高興,便同起身。

小翠見新居恰佈置在山東境內,靠近濟南一個風景極好的所在,離孃家甚近,心雖暗喜,但知這些惡賊黨羽眾多,兇殘已極,防禦又嚴,想要逃走決非容易,自己又是無家可歸,如其迴轉母家,連兄嫂全家和那孤兒,不通盤籌計停當,難免一體遭殃。如非上來守口,先在湖南,又是客居落籍,共只丈夫一家親戚,業已囑咐,不致,此外無人得知,五賊兩次詢問岳家有無親屬,均説乃父病故陣上,母又早亡,共只生她一人,並無弟兄姊妹,將賊哄信,否則還要派人接來奉養。因循了兩月,老是顧忌太多,遲疑不決。

,為首大賊在另一分寨大舉慶壽,所有徒黨均須前往。到後一看,當地乃是山東、河南界的一條山谷,賊黨以前所建分寨均極隱秘,只此一座寨堂隱在亂山之中,地勢隱僻,大小山徑甚多,領頭主持的賊黨又是一個明強幹的得力心腹,附近開闢有大片田園,外表像個隱居山中、結寨自保的大土豪。平專作為首諸賊聚會之所,所有分寨,只此一處專管收贓分贓,向不出外搶劫,地雖險惡,卻有秘室與官道相通,不怕外人知道。另外還有一條地道通往後寨,地居危崖之後,形勢險要,更加隱秘,外人決看不出裏面建有室,專供為首諸賊居住。

近年為首諸賊人多勢盛,兇焰越發高漲,膽子更大,雖然守着教中規條,行兇作惡照樣隱秘機密,不使人看出馬腳,因自出手以來從未失風,又連傷了許多江湖上的有名人物和成名多年的武師,妄以為天下無敵,趾高氣揚,哪有絲毫顧忌?恰巧大賊生,便在當地大舉慶壽,就便受那新歸附的賊黨謁見首領、正式入教之禮,一切飲食佈置均是窮奢極,華美非常。因這類教昔年曾吃過正派劍俠的苦頭,幾於全軍覆沒,只漏網了一兩個餘孽,還是機緣湊巧才得逃命,被其潛伏深山之中二三十年,方始死灰復燃。

開頭共只師徒母子六個惡賊,為了以前慘敗,想起心寒,動作格外鬼祟,入教的禮節又極詭秘恐怖,所有賀客全是教徒和新請入教的賊黨,無一外人在內。

小翠見此形勢業已心慌,同時聞得武當、中條隱居的幾位劍俠業已知道骷髏教又在蠢動,已有下山消息。以前便聽賊黨説過這兩起仇敵的厲害,本來就伯羣賊惡貫滿盈,深陷賊巢同歸於盡,再一計算期,再有幾天便是大賊生。因羣賊得知教主人在雲貴南疆之中,有信到來,想討第五賊的好,又因小翠真心從賊,人又美慧和氣,對人誠懇,情温柔,所有賊黨,除女賊李金蓮貌合神離外,全都喜她,經眾公議,準其提前人教。

經此一來,非但身無計,只要入教之後領到一本骷髏經,由為首五惡賊當眾説出教中虛實,便算神子孫,稍犯教規立遭慘殺,連丈夫也無法保全。以前所想挾制之法業已無用,再要私自逃走,無論逃到天邊,也必將人擒到,受盡凌辱苦痛再加慘殺。

本心更不願入這教。雖然教中虛實早經五賊愉偷,不過多此一層儀式,看上多半夜恐怖景象,一樣是逃,危險差不了多少,五賊背後機先就犯法,此時逃走,可以用作挾制,要少許多阻礙,一經正式人教,再逃便算教中的公仇,死而後已,除非教全數被人消滅,哪怕只有一個漏網,也必不能安生。並且行禮以前,入教的越是婦女越要考驗她的膽量,必須在那比地獄還要可怕的神壇下面,用各種慘刑殺害那由外面擒來的無辜男女,做得越殘忍越好。身是首領之,更應格外賣力。自己休説無緣無故殺害好人,便女賊李金蓮每用慘刑生吃人腦的兇殘之狀,聽了俱都噁心,如何看得下去?

到時一個手軟心跳,雖有男賊愛護,事前向眾説明,這次只是人門,等將來膽力練大再傳神經,不致受害,多少也必吃虧受氣,越想心越寒,逃走之念也越切,正打不起主意。

後寨一面共有五所華屋,為首五賊各居一處,每人均有一片園林,各具形勝,經過大量人工佈置,花木繁多,風景甚好。小翠蓄意逃走已非一,因恐行那人教典禮,前兩無計可施,打算裝病,故意做此像是嘔吐痠軟神氣。五賊當她懷孕,自然驚喜集,本來守在旁邊不肯離開,這恰巧前寨有事會議,照例小翠也須前往,五賊見她有病,再三勸阻,不令同去。

小翠知羣賊這一會至少多半才完,又由黃昏前開始,連夜中飲宴,五賊飲到後半夜才回,雖覺是個逃走機會,但是身旁服侍的人有好幾個,均是賊黨心腹,多半會點武功,實在無法,便去園中散心。心正煩悶,忽然瞥見在籬外面有一賊黨向她跪拜,定睛一看,正是前救那賊強龍,知他乃三、四兩賊最寵愛的徒弟,前月調來本山,專管後寨之事,權力甚大,回憶前情和平所聞,心中一動,賊黨本無男女界限,只不奉命不許走進。剛把手微招,那賊好似喜出望外,趕將進來,因聽小翠口氣吐,言又止,竟不等開口,先將隨行服侍的二女賊揮手喊開。

那些服侍為首羣賊的,都是山外擄來的少年男女,由九死一生中經過多次考驗才得保住命,法令嚴酷,犯決不容,教中鬼頭鬼腦的花樣既多,尊卑之分更嚴,休説像強龍這樣,只低一級的頭領,便是下五級的徒黨,也都畏若虎狼,絲毫不敢違背,何況又是專門管理她們的後寨總管,當時諾諾連聲,本就必退。小翠見狀,又隨口説了一聲:“我真討厭她們,老跟在人身旁。我又不會逃走,真個奇怪。”強龍只顧討好,重又下令:“所有人等均須遠避,不奉夫人之命,誰也不許近前一步。如敢暗中窺聽,莫怪我狠。”嚇得連在附近種花的兩個人都亡命一般,戰兢兢退往屋內。

小翠見強龍執禮甚恭,便問道:“強頭領,你記得上次的事麼?”強龍顫聲答道:“恩主對我深恩大德,死也不會忘記。我知恩主也決不會害我受罰,特來求見。實不相瞞,總寨神堂本重地,小主和諸位寨主看得最是重要,不是真正可靠的心腹,雖然不會派到這樣神差,但是這種神差再難當也沒有,奉命的人十九都要嚇上一跳。因有教主嚴命,外守望的人假裝耕種,須裝得和土人一樣,休説平風吹雨打太陽曬,不是我們享受慣了的人所能忍受,單那和土人吃得差不多的板飲食,先就無法下嚥。每隔三才可輪回到中,在我們聚會的那幾間山腹石裏面盡情享受一次,因是內外之隔天地懸殊,反更成了苦痛。如其貪嘴,暗中點好吃的藏在自己屋裏,外用家人守望,本無人知,偏是不許,一被上面查知,這一頓鐵絲鞭至少兩次死去活來,誰得住?同輩之間,哪怕都是不能忍苦耐勞,發現別人有什私弊,照樣當時舉發,否則他也遭殃,這是外留守的苦處,不止一樁,別的不去説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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