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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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子文成神【原文】蔣子文者,廣陵人也。嗜酒,好,挑撻無度。常自謂:“己骨清,死當為神。”漢末,為秣陵尉,逐賊至鐘山下,賊擊傷額,因解綬縛之,有頃遂死。及吳先主之初,其故吏見文於道,乘白馬,執白羽,侍從如平生。見者驚走。文追之,謂曰:“我當為此土地神,以福爾下民。爾可宣告百姓,為我立祠。不爾,將有大咎。”是歲夏,大疫,百姓竊相恐動,頗有竊祠之者矣。文又下巫祝:“吾將大啓佑孫氏,宜為我立祠;不爾,將使蟲入人耳為災。”俄而小蟲如塵虻,入耳,皆死,醫不能治。百姓愈恐。孫主未之信也。又下巫祝:“吾不祀我,將又以大火為災。”是歲,火災大發,一數十處。火及公宮。議者以為鬼有所歸,乃不為厲,宜有以撫之。於是使使者封子文為中都侯,次弟子緒為長水校尉,皆加印綬。為立廟堂。轉號鐘山為蔣山,今建康東北蔣山是也。自是災厲止息,百姓遂大事之。

【譯文】蔣子文,是廣陵郡人。他喜歡喝酒,愛好女,輕薄放蕩,不拘禮法。常常説:“我的骨相清高,死了會成仙。”漢朝末年,他當了秣陵縣縣尉,有一次追擊強盜來到鐘山腳下,強盜打傷了他的前額,他就解下印綬縛住傷口,過了一會兒就死了。到孫權剛建立吳國的時候,他生前的同僚在路上碰見了蔣子文,看見他騎着白馬,拿着白羽扇,隨從也像他活着的時候那樣。他同僚看見後大吃一驚,轉身就逃。蔣子文緊追不放,對他説:“我就要做這裏的土地神,來為你管轄下的百姓造福。你可以告訴百姓,讓他們為我建立祠廟。否則,他們就會有嚴重的災難。”這年夏天,瘟疫大免費,老百姓都暗自驚懼,有很多人偷偷地祭他。蔣子文又傳言巫祝:“我將大大地保佑孫權,所以應該為我建立祠廟;不這樣的話,我將讓蟲子鑽進人的耳朵裏搗蛋。”不多久,就有像飛蟻那樣的小蟲,一鑽進人的耳朵里人就死,醫生也沒法治。老百姓更加恐慌了。孫權仍然沒有相信他。他又傳言巫祝説:“如果不祭我,我又要用大火讓你們遭殃了。”這一年,火災嚴重,一天就有幾十個地方被燒掉,火勢還蔓延到王宮。朝中議事的人認為鬼有了歸宿的地方,就不會再製造災難了,所以應該採取一些措施安撫他。於是孫權便派了使者去封蔣子文為中都侯,封他的弟弟蔣子緒為長水校尉,都加贈印綬。並給他們建立廟宇。把鐘山改稱為蔣山,現在建康東北的蔣山就是這山。打這以後,災難消失了,老百姓於是就隆重地供奉祭祀他。

蔣侯愛吳望子【原文】會稽鄮縣東野有女子,姓吳,字望子,年十六,姿容可愛。其鄉里有解鼓舞神者,要之,便往。緣塘行,半路,忽見一貴人,端正非常。貴人乘船,力十餘,整頓令人問望子“何之?”具以事對。貴人云:“今正往彼,便可入船共去。”望子辭不敢。忽然不見。望子既拜神座,見向船中貴人,儼然①端坐,即蔣侯像也。問望子“來何遲?”因擲兩橘與之。數數形見,遂隆情好。心有所,輒空中下之。嘗思瞰鯉一雙,鮮鯉隨心而至。望子芳香,聞數里,頗有神驗。一邑共事奉。經三年,望子忽生外意,神便絕往來。

【註釋】①儼然:嚴肅莊重的樣子。

【譯文】會稽郡鄮縣東郊,有一個女子,姓吳,字望子,十六歲,長得漂亮可愛。她的鄉鄰要去擊鼓跳舞娛樂神,邀她一起去。他們沿着堤岸走,半路上忽然遇到一個貴人,相貌非常英俊。貴人乘船,有十多個划船的僕人,都穿戴得整齊端正。貴人叫人問望子:“要到哪裏去?”望子一一回答了。貴人説:“我現在正要去那裏,你可以上船一起去。”望子謝絕不敢上船。船忽然不見了。望子來到廟裏拜神,看見剛才在船上的貴人,端莊地坐在廟裏,就是蔣侯神像。蔣侯問望子:“怎麼來晚了?”於是拋了兩個橘子給她。蔣侯多次顯形,於是和望子情增長,十分相愛。望子心裏想什麼,就會從天而降什麼。她曾經想吃鯉魚,一對鮮鯉魚就隨她心願出現了。望子神異的名聲事蹟,在附近地方到處傳,她很有靈驗。一縣的人都來侍奉她。過了三年,望子忽然起了外心,蔣侯神就和她斷絕了往來。

蔣侯助殺虎【原文】陳郡謝玉,為琅內史,在京城,所在虎暴,殺人甚眾。有一人,以小船載年‮婦少‬,以大刀着船,挾暮來至邏所,將出語云:“此間頃來甚多草穢①,君載細小②,作此輕行,大為不易。可止邏宿也。”相問訊既畢,邏將適還去。其婦上岸,便為虎將去;其夫拔刀大喚,逐之。先奉事蔣侯,乃喚求助。如此當行十里,忽如有一黑衣為之導,其人隨之,當復二十里,見大樹,既至一,虎子聞行聲,謂其母至,皆走出,其人即其所殺之。便撥刀隱樹側,住良久,虎方至,便下婦着地,倒牽入。其人以刀當斫斷之。虎既死,其婦故活。向曉,能語。問之,雲:“虎初取,便負着背上,臨至而後下之。四體無他,止為草木傷耳。”扶歸還船,明夜,夢一人語之曰:“蔣侯使助汝,知否?”至家,殺豬祠焉。

【註釋】①草穢:借指老虎。

②細小:指家眷。

【譯文】陳郡人謝玉,任琅郡內史,有一次他逗留在京城,那地方老虎橫行,吃了很多人。有一個人,用小船裝着年輕的子,把大刀在船上,黃昏時候來到巡邏哨所。巡邏的將官出來告訴他説:“這裏近來荒草很多,您帶着家眷,做這樣輕率的旅行,實在太危險了。你可以在巡邏哨所過夜。”他們互相通問行禮後,巡邏的將官就回去了。他子剛上岸,便被老虎銜走了;她丈夫拔刀大喊,想追上去。因為他過去曾供奉過蔣侯,所以就呼喚着蔣子文的名字求他幫助。像這樣大約走了十里,忽然像有一個身穿黑衣服的人給他引路。他緊跟着這個黑衣人,大概又走了二十里,便看見一棵大樹。再向前走,一會兒便來到一個口,裏的小老虎聽見腳步聲,以為是它們的母老虎回來了,就都跑了出來。那人便走上去把它們殺了,接着又拔刀隱蔽在樹旁。待了好長一段時間,那母老虎才到,便把那女人扔在地上,倒拖拉進中。那人用刀把老虎攔砍斷了。老虎已經死了,他的子才活了下來,到拂曉的時候就能講話了。他問子,子回答説:“老虎剛抓住我,便把我背在背上。等到了這兒才又把我放下來。我的手、腳沒什麼其它的傷害,只是被草木刮傷一點罷了。”那人就扶着子回到船上。第二天晚上,他夢見一個人對他説:“蔣侯派我幫助你,你知道不知道?”他回到家裏,就殺了豬來祭祀蔣子文。

丁姑渡江【原文】淮南全椒縣有丁新婦者,本丹陽丁氏女,年十六,適全椒謝家。其姑嚴酷,使役有程,不如限者,仍便笞捶不可堪。九月九,乃自經①死。遂有靈向,聞於民間。發言於巫祝曰:“念人家婦女,作息不倦,使避九月九,勿用作事。”見形,着縹衣,戴青蓋,從一婢,至牛渚津,求渡。有兩男子,共乘船捕魚,仍呼求載。兩男子笑共調之。言:“聽我為婦,當相渡也。”丁嫗曰:“謂汝是佳人,而無所知。汝是人,當使汝入泥死;是鬼,使汝入水。”便卻入草中。

須臾,有一老翁,乘船,載葦。嫗從索渡。翁曰:“船上無裝,豈可渡?恐不中載耳。”嫗言無苦。翁因出葦半許,安處著船中,徐渡之。至南岸,臨去,語翁曰:“吾是鬼神,非人也。自能得過,然宜使民間相聞知。翁之厚意,出葦相渡,深有慚,當有以相謝者。若翁速還去,必有所見,亦當有所得也。”翁曰:“恐燥濕不至,何敢蒙謝。”翁還西岸,見兩男子覆水中。進前數里,有魚千數,跳躍水邊,風吹至岸上。翁遂棄葦,載魚以歸。於是丁嫗遂還丹陽。江南人皆呼為丁姑。九月九,不用作事,鹹以為息也。今所在祠之。

【註釋】①自經:上吊自殺。

【譯文】淮南郡全椒縣有一個姓丁的媳婦,她本來是丹陽縣丁家的女兒,十六歲時,嫁到全椒縣謝家。她的婆母嚴厲兇狠,役使勞作規定數額,做不到限額,便用鞭子打,打得她不能忍受。九月九那天,她就上吊死了。於是就有神顯靈,在老百姓當中傳。丁婦由巫祝來發話説:“考慮到做人家媳婦,每天勞作得不到休息,讓她們免掉九月九這一天,不用做事。”丁婦顯形,穿着淡青衣服,戴着黑頭巾,帶着一個婢女,來到牛渚渡口找船渡江。有兩個男人,駕着一條船在捕魚,丁婦就喊他們,請求乘他們的船過江。兩個男人嬉笑着一齊調戲丁婦,説:“給我做老婆,我就渡你過江。”丁婦説:“你們是好人,竟然一點道理也不懂。你們是人,會讓你們死在泥土裏;是鬼,會讓你們死在水中。”説完就退進草叢中去了。

一會兒,有一個老翁駕着船載着蘆葦來了,丁婦上前要老翁幫她渡江。老翁説:“船上沒有篷蓋,怎麼可以天渡江?載你過河恐不合適。”丁婦説不要緊。老翁於是從船上卸下了一些蘆葦,安置她們坐在船中,慢慢把她們渡到南岸。丁婦臨別時對老翁説:“我是鬼神,不是凡人,自己能夠渡江。只不過是應該讓老百姓稍微聽説我的事情。老人家深情厚意,卸下蘆葦來渡我過江,我十分,我會有東西來謝您的。如果您很快回去,一定能看到什麼,也會得到什麼。”老翁説:“我很慚愧對你照顧不周到,怎麼敢接受你的謝?”老翁回到西岸,看到兩個男人淹死在水裏。往前行船幾里,有成千條魚在水邊跳躍,風把它們吹到岸上。老翁就扔掉蘆葦,裝上魚回家去。於是丁婦就回到丹陽。江南的人都稱她為丁姑。每年九月九,不用做事情,大家都作為休息。至今那裏仍然在祭祀她。

趙公明府參佐【原文】散騎侍郎王佑疾困,與母辭訣,既而聞有通賓者,曰:“某郡,某裏,某人,嘗為別駕。”佑亦雅聞其姓字,有頃,奄然①來至,曰:“與卿士類有自然之分,又州里情,便款然。今年國家有大事,出三將軍,分佈徵發吾等十餘人為趙公明府參佐,至此倉卒,見卿有高門大屋,故來投,與卿相得,大不可言。”佑知其鬼神,曰:“不幸疾篤,死在旦夕,遭卿,以命相托。”答曰:“人生有死,此必然之事。死者不繫生時貴賤。吾今見領兵三千,須卿得度簿相付,如此地難得,不宜辭之。”佑曰:“老母年高,兄弟無有,一旦死亡,前無供養。”遂欷歔②不能自勝。其人愴然曰:“卿位為常伯,而家無餘財,向聞與尊夫人辭訣,言辭哀苦,然則卿國士也,如何可令死。吾當相為。”因起去。明,更來。

其明,又來。佑曰:“卿許活吾,當卒恩否?”答曰:“大老子業已許卿,當復相欺耶!”見其從者數百人,皆長二尺許,烏衣軍服,赤油為志。佑家擊鼓禱祀,諸鬼聞鼓聲,皆應節起舞,振袖颯颯有聲。佑將為設酒食。辭曰:“不須。”因復起去。謂佑曰:“病在人體中,如火。當以水解之。”因取一杯水,發被灌之。又曰:“為卿留赤筆十餘枝,在薦下,可與人使簪之。出入辟惡災,舉事皆無恙。”因道曰:“王甲、李乙,吾皆與之。”遂執佑手與辭。

時佑得安眠,夜中忽覺,乃呼左右,令開被“神以水灌我,將大沾濡。”開被,而信有水在上被之下,下被之上,不浸,如之在荷。量之,得三升七合。於是疾三分愈二。數。大除。凡其所道當取者,皆死亡。唯王文英,半年後乃亡。所道與赤筆人,皆經疾病及兵亂,皆亦無恙。初,有妖書雲:“上帝以三將軍趙公明、鍾士季各督數萬鬼下取人。”莫知所在。佑病差,見此書,與所道趙公明合焉。

【註釋】①奄然:忽然。

②欷歔(xixū):嘆息聲。

【譯文】散騎侍郎王佑病得沒法治了,便與母親訣別。過了一會兒,他聽見有個通報客人姓名的人傳話説:“客人是某某郡某某鄉的某某人,曾做過別駕從事史。”王佑平時也曾聽見過他的姓名。過了一會兒,那人忽然來臨,對王佑説:“我與您都是讀書人,當然有緣分;又與您同鄉,情就更為誠摯融洽了。今年國家有大事,派出了三位將軍,分別到各地徵集民間的人力和物資。我們一批十幾個人,是趙公明的部下,倉促來到這裏,看見您有高門大屋,所以來投奔您。和您結,好得沒話説了。”王佑知道他們是鬼神,就説:“我不幸病重,死就在眼前。現在碰上您,我就求您救我一命。”那人回答説:“人生有死,這是必然的事。死人不依靠在世時的貴賤。我現在帶兵三千,需要您來統帥,如果您答應,我就考慮把檔案簿冊給您。像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您不該推辭。”王佑説:“我老母親年壽已高,又沒有兄弟,一旦我死了,眼前就沒人供養我母親了。”説到這兒便泣不成聲了。那人悲哀地説:“您擔任侍中這樣的高官,家裏卻沒有積餘。剛才聽見您與母親訣別,説的話十分可憐。這樣看來,您是國家的高士,怎麼可以讓您死呢?我一定為您盡力幫忙。”説着便起身要走了,並告訴王佑:“我明天再來。”到明天,那人又來了。王佑説:“您答應讓我活下去,真的會給我這樣的恩惠嗎?”那人回答説:“大老子已經答應了您,難道還會欺騙您?”只見他的隨從幾百個,都只有二尺左右長,穿着黑的軍裝,用紅的油漆畫上了標誌。王佑家裏擊鼓祈禱,祭享他們。那些鬼聽見鼓聲,都隨着它的節奏翩翩起舞,他們揮動着衣袖,發出颯颯的聲響。王佑想要給他們置辦酒宴,那人拒絕説:“不必了。”便又起身要走,並對王佑説:“你的病在身體中,熱得像火一樣,要用水來消除它。”接着他就拿了一杯水,掀開被褥澆在上面。又對王佑説:“給您留下紅筆十幾支,放在席子底下,可以送給人,讓他們當作簪子用。這樣,進進出出就能避過災禍,做什麼事都能順順當當。”接着他又説道:“王甲、李乙,我都與他們結了。”於是就握着王佑的手向王佑告別。

當時王佑還能安然睡着,夜裏忽然醒來,便招呼身邊的人,讓他們掀開被頭説:“鬼神用水來澆我,我的被頭都快濕透了。”邊上的人掀開被頭一看,果真有水,但這水在上面一條被子的底下,在下面一條被子的上面,並沒有滲到被頭裏,就像水在荷葉上一樣。量了一下,共三升七合。於是王佑的病好了三分之二。又過了幾天就痊癒了。凡是那人説過要帶走的人,都死了,只有王文英,到半年以後才死去。按他的説法而給了筆的人,雖都經歷了疾病和戰亂,也都太平無事。起初,曾經有妖書説:“上帝派出趙公明、鍾會等三個將軍,各人統領幾萬個鬼下來捉人。”當時沒有人知道這些鬼在哪裏。王佑病癒後,看見這妖書,與他所碰到的那個人所説的趙公明完全吻合。

張助斫李樹【原文】南頓張助,于田中種禾,見李核,持去,顧見空桑,中有土,因植種,以餘漿溉灌。後人見桑中反覆生李,轉相告語。

有病目痛者,息陰下,言:“李君令我目愈,謝以一豚①。”目痛小疾,亦行自愈。眾犬吠聲,盲者得視,遠近翕赫,其下車騎常數千百,酒滂沱。

間一歲餘,張助遠出來還,見之,驚雲:“此有何神,乃我所種耳。”因就斫之。

【註釋】①豚:豬。

【譯文】南頓縣人張助,在田裏種莊稼,看見一顆李子核,想帶走。他回頭看見一株空的桑樹裏面有泥土,就把李子核種下去,拿喝剩下的水澆灌它。後來有人看見桑樹中又長出李樹,就互相轉告這件怪事。

有一個人患眼痛病,在這株李樹下休息,説:“李樹神使我的眼病痊癒,拿一頭豬來謝你。”眼睛痛這點小病,也就自己慢慢好了。正是一犬吠形,眾犬吠聲,人云亦云,説瞎子看見了東西,遠近地方都轟動了,聲勢浩大。這株李樹下常有成百上千的車馬來祭祀,酒很多。

隔了一年多,張助出遠門回來,看見這種情景,吃驚地説:“這裏哪有什麼神呀,不過是我種的李樹罷了。”於是他就把這株李樹砍了。

臨淄出新井【原文】王莽居攝,劉京上言:“齊郡臨淄縣亭長辛當,數夢人謂曰:‘吾,天使也。攝皇帝,當為真。即不信我,此亭中當有新井出。’亭長起視亭中,因有新井。入地百尺。”【譯文】王莽暫居皇帝之位處理政務,廣饒侯劉京進奏説:“齊郡臨淄縣亭長辛當,幾次夢見有個人對他説:‘我是天上的使者,上帝讓我傳旨,攝政皇帝應該做真皇帝。你如果不相信我,這亭屋中一定有口新井出現。’亭長起牀去察看,亭屋中果然有口新井,深一百尺。”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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