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2页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啊?!結婚?你才剛滿二十歲呀。”我竭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是的,我已經答應了pater的求婚,婚禮定在下個月初,過完陰曆年,他就要調回美國,我們一起走。”

“誰是pater?ater又是誰?你真把我給糊塗了。”

“一點也不用糊塗,aler是一個美國籍的職業軍人,說明白一點,他是個二等兵,人很老實,不象一般美國孩子那麼輕浮,德州人,今年二十五歲,家裡有父母兄弟六人,他是老二。我們認識三個多月了,他對我很好,我也很欣賞他,就這樣;明天,我們請嫂到六三俱樂部吃飯,你一定會喜歡他的。”聽完了她的話,我沉默了很久,心裡翻湧得歷害。專注地瞅著她那張很格很年輕的臉,真想知道在這一臉堅定頑強下面,是一顆怎樣的心。接著,我試探地問著:“已經決定了?”

“是的。”

“不再考慮一下?”

“不用。”

“假如爸爸反對呢?”

“我照樣要嫁!”

“就是為了要到美國去?”我狠命地盯著她問。

“這?

”她遲疑了一下,有被知悉秘密的窘迫,自嘲地笑了笑,接著說:“也許吧!不過主要的是我們相愛。”她的眼底很快地起一層朦朧的霧氣,散溢著夢幻般的沉醉以及一種很特殊的光彩,使她的臉看起來柔和了許多,在黑密密的睫上閃著甜的星光,在這一刻,她出一種特殊的柔情,使她變得好美,好動人。

片刻之後,她抬起頭來,眸子中閃著瞭解的光芒,正經地看著我說:“嫂,我愛paler,就象你愛大哥一樣,愛,象咳嗽一樣是忍不住的,對不對?”

“呃…”

“嫂,我會記住你跟我講的話,記住中國婦女的古老美德,知道女人的本份就是看家,等侯、忍耐、服從;我嫁到美國,更要讓他們曉得中國女孩子的特,對不對?”

“對…”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眼睛又模糊了起來,在一片惘之中,我看到的不再是一個羞怯任的小女孩,而是一個堅強成的婦人了,昨天腮邊還帶著稚氣的笑容,今天已換上自信和安詳,但願她內心和外表一樣堅強,但願她找到了自己所要的…。

第二天,我帶著盈盈一起去赴她未來的洋姑爹的邀宴。以美國人的標準來看,他不算太高,長得也不很帥,藍眼褐發,不苟言笑,嚴肅的;整個臉就象在左右兩邊用夾板壓過一樣向前後凹凸著,和中國扁平的臉孔象由前後壓過的完全不同,皮膚比盈盈還白還,鼻子好尖好尖,象用刀刻出來似的,有稜有角;由於眼睛凹,看起來有點兇,難怪盈盈看到他直往後退,抱著我的腿不放。

ater一句國語都不會講,我的英語也不大靈光,只有搜索枯腸地挖出所有能用的字彙,拼拼湊湊,加上比手劃腳地和他談,直急得一身大汗,也沒能正確地溝通彼此的思想,接觸到問題的核心。想兩個相同國籍的人,用共同的語言,都不一定能很恰當地表達出自己,何況子蘭的英文不頂好,而paler對中文又一竅不通,今後他們之間的情、意識、受,要如何讓對方真切地體會明瞭?加上生活習慣、人情風俗、種族文化,存在的差異,又怎能使兩個人的步調配合得起來?當然,人是有適應環境、改變自己的能力,子蘭也曾自豪地說過,她只要有paler的愛,生命就有了,就是一個神上的大富翁,而不在意其他的一切。但是,她到底不曾真正地面對過生活,不曉得現實是怎麼一回事,她哪裡曉得常生活裡有多少無聊、瑣碎的惱人事情?

我看看子蘭,她的視線和pater糾纏在一起──一種長久而熱情的凝注,一種充滿愛情的對視,在此刻,在他們彼此的眼裡,沒有誰能比得上對方,沒有什麼事比得到對方更重要的了。即使告訴他們,橫在他們眼前的可能是一條冰河,相信他倆也會毫不猶豫地往下跳。

古今不少詩人與醫生都說:陷入情網的人是局部瘋狂的──是一種很愉快的瘋狂,一種足以叫人失去理智的瘋狂。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心情益發地沉重起來。

上一页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大家在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