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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其名,清冷如玉,不愛言語亦不愛笑,事事妥帖,處處周全。只是每回下墓歸來,總要繞道去西山鋪子裡打一壺酒,偷偷遞給阿隱喝。

阿隱便是我師父,鍾隱。

我師公是爺們,到底不大方便管教她們,只偶然在被褥裡翻到未散的酒氣,而後令阿隱去挑三十擔水。

三十擔裡,僅有十擔參差不齊,井水撒了一小半,餘下的二十擔整整齊齊,一瞧便知挑水的人功夫好下盤穩,身姿端正似青竹。

師公自然瞧出來了,整個師門的人都瞧出來了,可誰也沒有說。

變故來得十分細小,比師父敘述時的表情還要難以捕捉些。起初只是阿隱三天兩頭地起燒,後來漸漸說了胡話,再過了三兩,夜裡起來坐在鏡前,披著紅豔豔的蓋頭,咿咿呀呀地吊起了嗓子。

阿清慌了神,去請師公,師公瞧了半晌,又摸一把阿隱的動脈,說不中用了。

我問師父,這是何意。

師父乾笑一聲,說,鬼纏婚。

後來她才曉得,原是一月前下墓時,摸了幾個棺材,那墓竟是千年老墓。一家人葬一處,老爺夫人並著一個英年早逝的兒子,都待在了火裡。老爺夫人瞧上了我師父,要拉她給少爺結冥婚,便留下了她隨身戴的玉佩,結了個生死印,不出七七四十九,便要纏她做鬼,入墓完婚。

冥婚?我看一眼師父。

師父默了一會子才道,自然是未成。

她的師姐,她驚才絕豔的師姐阿清,了自身的一魂三魄,以畢生所學捏作鬼傀儡,送入墳冢裡,將阿隱的生死印換了回來。

阿清天人之姿,拿阿清換阿隱,那戶人家自然喜不自勝。

只是傀儡之術,矇蔽一時,未過多久便漏了陷,老爺夫人大怒,打散了阿清的一魂三魄,三魄分屬愛、惡、

而那一魂,叫做靈,掌人之聰明機

餘下的故事,師父沒有說,但我明白。

沒了聰慧,她成了傻婆娘。沒了愛慾,她不記得我師父。

阿清自捏傀儡那便離了師門,旁人只道她惹了大老爺,被嚇破了膽,連師公也慨嘆連連。還是我師父多年後再探那古墓,方得知箇中因由。

師父的眼裡頭終於有了些閃爍的東西,渺渺微光,寂寂寥寥。

我想,也許阿清還有一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否則為什麼她的女兒偏偏叫阿音。

阿音,阿隱。鍾情易,隱情難,清水易,清心難。

我將師父葬在九如山下,而後攜著阿音回了四九城。

四九城裡我同阿音一起支了個煙攤兒,阿音裝菸絲很利索,時常笑說,這怕不是祖傳的手藝。

煙攤兒在南三十條的衚衕口,旁邊的豬貴篤篤跺著菜刀,別人問我一杆煙幾個錢,我問他——您好什麼煙。

(番外一完)第111章番外二·孟婆(上)“帶我回泰山府。”阿音將絹子“啪”一聲拍在桌上。

對面是收拾書本的李十一,才剛將幾本古籍略略翻一遍,便將眼神對上了她。

阿音嘴一撇,又出了少見的示弱的眼神。阿羅回泰山府處理公務,已一月有餘,眼見李十一同宋十九都回了上海,她卻杳無音訊,連聲招呼也未遞回來。

今兒才出去聽了戲,講的是狀元郎求取功名,忘了糟糠的故事,她有那宮花帽,有那美嬌娘,哪裡還記得寒窯十八載的王寶釧。

阿音眼裡的哀怨被翻來覆去地碎,挪了又挪的下巴也裹了委屈。

李十一將莫名放一邊,只同她說:“活人入不得地府。”阿音堵她的話:“我想過了,將我的生魂出來,擱你那神荼令裡,一兩便回,如此定可掩人耳目暗度陳倉。”連著兩個成語,還未用錯,可見是真急了。

未等李十一有反應,她又咬著嘴角刺一句:“神通廣大的府君大人,帶個把小鬼入泰山,難不成還不能夠?若不能夠,這府君是白做了,若能夠你卻不願,我同你這青梅也是白做了。”有理極了,宋十九點頭。

李十一瞟宋十九一眼,將神荼令掏出來,無名指在上頭一叩,叩出一個燈神似的塗老么。塗老么盤腿坐著,還是睡眼惺忪的模樣,當頭便是一句:“咋的?”阿音上前,肩膀將他一頂:“擠擠。”正是陽三月,鶯飛草長楊柳青,堤生漣漪蕩風,正如泰山府新添的這朵美嬌花,肢款款步履生煙,是江南好風景。

阿音從未想過泰山府是這個模樣,連四季節氣也同人間並無二致,大大小小七十五陰司如錯落的省鎮,沿黃泉分佈,薄霧冥冥的黃泉似蜿蜒的巨蛇,蛇腹裹著中央的生死司。生死司人極少,街道建築一應是宋式形制,除卻偶然零星幾個行人,餘下的便是宋十九曾嫌棄過的孤攤獨馬。

阿音入了生死司,彷彿頭一回進四九城,這裡瞧瞧那裡看看,很是新鮮。一旁的李十一衣裳成了雪白領長裙,烏髮攏了一半,仍舊癱著往常的高人臉,倒被阿音瞧出了幾分氣派。

李十一未往自個兒的殿裡去,只徑直帶阿音去了浮提殿。她離泰山府有些久,原本的院子便冷落了,如今手下各司其職,她斷的公案不多,索搬去了浮提殿裡,同阿羅住在一處。

阿音這才終於見著了阿羅,她側搭著一長辮子,玄的長裙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正埋頭寫字。地府裡的她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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