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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來喝杯茶,我把你放走了,姑媽要生氣的。”霍恩將卡瑪送到斯帕策羅瓦大街後,她說。
“我沒時間,得馬上去找馬利諾夫斯基,他已經三天沒回家了,我不放心。”
“那好吧,找到了他,你們倆一起來。”
“好吧!”他倆象朋友似地握手告了別。
“霍恩先生!”卡瑪從大門對著他的後背叫道。
他回過頭來等她說話。
“現在你的情況好了點嗎,啊?已經不可憐了吧,啊?”
“好啦,好多啦,衷心謝你陪我散心。”
“要長得結實點,要避開不幸,明天應當去見莎亞,對嗎?”她低聲地說,象母親一樣撫摸著他的面孔。
他吻了吻卡瑪的指尖,便往家走。雖然馬利諾夫斯基長時間不在使他非常焦急,但他依然慢慢地走著。他跟馬利諾夫斯基住在一起,等工作等了幾個月,已經很了。
馬利諾夫斯基不在家,房裡空蕩蕩的,處處可以看到這兒出了麻煩的事,而且麻煩不小,因為霍恩跟他父親吵了架,他父親收回了年金,想以此強迫犟脾氣的兒子回頭。
可是他父親沒有辦到,霍恩要犟到底,決心自食其力;他眼下就靠借債、貸款和變賣傢俱、用具打發子了,還靠他對卡瑪的愛情的支持。這愛情在他身上密密佈下了一層甜
的霧,就象降臨城上的這個六月的黃昏一樣,充滿了深沉的寂靜,充滿了在那可怕的蒼穹中閃閃發亮的繁星;有如幻境中的火光在水
上跳動,那水
的波動永不停息,象她一樣,永遠不可捉摸,也象她一樣。
他不再想自己的事了,決心到城裡去找朋友。
馬利諾夫斯基不止一次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下落不明,回來之後總是面蒼白,煩悶,焦躁,也不說到哪兒去了,可是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玩這麼久。
霍恩跑遍了所有人的家裡,希望打聽到一點情況,可是幾天以來,誰也沒有見到馬利諾夫斯基。霍恩沒有到他父母那兒去打聽,因為不想驚動他們,何況那是最後一招。
他忽然想起去詢問亞斯庫爾斯基家裡的人,因為馬利諾夫斯基經常到那裡去。亞斯庫爾斯基一家現在住在新修起的一條在鐵路、森林和謝萊爾的工廠之間通過的小街上。
這條小街一半通過田野和垃圾場,一半在城區,因為它時斷時續地在綠的莊稼地、散亂堆著城裡運來的瓦礫和挖走了沙子留下的大坑中通過。
許多四層樓房都是用磚砌的,沒有牆皮,普普通通,湊湊合合的,牆上泛著一片紅。旁邊是低矮的小木房和簡陋的棚子,用木板搭的,當堆房用。
一條小巷在土坡上延伸,坡下面是一條骯髒的臭水溝;幾家工廠的廢水從中過,冒出一陣陣刺鼻的臭氣。這條水溝構成了城市和田地之間的界限,彎彎曲曲,洗刷著城市垃圾堆成的長長的土堆和溝沿。
亞斯庫爾斯基一家人住在林邊一幢木板房裡,正面有十幾個窗戶,裡面有幾間耳房,歪斜的屋頂上有幾個閣樓。現在他們情況稍好了些,因為亞斯庫爾斯基在博羅維耶茨基工地幹活,每星期掙五個盧布;他子用麵包師的錢開了一個小食品店,所以有地方住,每個月還能收入八十盧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