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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龍翁道:“想不到你會這般狼狽,老叫化兒雖然簞瓢屢空,但出外靠朋友,還不至於為酒飯費心,依瞧你還是隨老叫化託缽到處算了。”白髮老者擺手道:“老夫已在此地生
,怎生離得開這茅屋?”雲龍翁道:“一幢破茅屋也自如此珍惜,老兒你…”白髮老者截口道:“老夫住的雖是草舍茅屋,卻雖如龍樓鳳閣,白雲不掃,蒼松自老,青山圍繞,淡煙籠罩,門無綽楔,
無鎖鑰,香焚石桌,笛吹古調,不亦樂乎?”雲龍翁道:“算了!老叫化看此地窮鄉僻壤,惡山惡水,就是這茅屋也破爛不堪…”話猶未完,白髮老者已自悠悠接口道:“小小茅屋是可居,
夏秋冬總不殊,
景園林賞花木,夏
山間避炎暑,秋天離邊玩松菊,冬雪簷前看梅竹,倒也忘寵辱,無牽絆…”雲龍翁笑道:“別酸!別酸!哈哈,老叫化說你不過。”說看笑聲一斂,複道:“談真格的,老叫化今
倒不是為了作客來此…”白髮老者道:“只要不賴在這兒白吃白住,老夫就放心了。”雲龍翁正
道:“老叫化此來是為了尋問一人。”白髮老者道:“丐幫弟子滿天下,丐頭兒尋人卻到這‘窮鄉僻壤’來,這倒奇了。”雲龍翁道:“那你老兒莫逆之
,老夫不到這兒來尋問又到哪裡?”白髮老者略現意外之
,道:“怎麼?你是說——”雲龍翁沉聲道:“昔年一怒鬥七奇的趙鳳豪!”俞佑亮心中一震,白髮老者問道:“趙風豪?你找趙鳳豪作甚?”雲龍翁道:“老夫有要事與其相商。”白髮老者道:“抱歉之至,老夫一無所知。”雲龍翁道:“這是十萬火急之事,老兒你還戲耍?
…
”白髮老者含笑不語,雲龍翁又道:“老叫化早知那趙鳳豪經常到此地盤桓,老兒你怎會不知他的行跡?”白髮老者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老夫還會騙你不成。”雲龍翁仍不死心,道:“至少你總曉得趙鳳豪之去處…”白髮老者道:“趙鳳豪最後一次到舍間盤桓小遊已是去歲的事,臨走時他又未告知老夫行止,老夫怎得而知?”雲龍翁聞言,失望之溢於言表,搖頭道:“看來這一遭又是白跑了…”一旁的俞佑亮忍不住
嘴道:“前…前輩,小可於月前倒碰過趙老前輩一次…”雲龍翁驚喜有加,脫口道:“在何處?小兄弟在何處遇見趙鳳豪?”俞佑亮道:“那地名小可不太清楚,只知是位於長安城郊的一座荒山,斯時聽趙老前輩的口氣,生以那荒山就是他居住之地。”雲龍翁道了一句“謝”字,拍拍手道:“老夫走了——”他往前行不數步,忽若有所思,又回過頭來,俞佑亮這時瞥見這丐幫幫主臉上滿布疑惑之
了。
雲龍翁打量了俞佑亮了一會,沉道:“小兄弟,你年紀輕輕,遇見趙鳳豪時怎生識得?”俞佑亮暗道對方原來因此生疑,當下說道:“當
見面時,趙老前輩自稱是家叔陸平的故友…”雲龍翁驚“啊”了一聲道:“原來你是河南陸氏的子弟!”俞佑亮道:“據小可所知,家叔生平只有兩位老友,其一姓洪,叫洪木方…”說至此地,那雲龍翁突然又低啊了一聲,失聲道:“洪木方?靈廬主人洪木方?
…
”旁側的白髮老者聞言,面也自一變,但忍住沒有出聲。
俞佑亮道:“趙老前輩既否認姓洪,是以晚輩乃從而猜知他的身份。”雲龍翁臉一變,半晌沉
不語,良久始道:“俞小哥,老夫問你一句——”俞佑亮見對方面
甚是沉重,不覺凜道:“前輩有何見教?”雲龍翁沉下嗓子道:“江湖傳言,趙鳳豪自與七奇之戰後功力全失,此話當真?”俞佑亮略一尋思,道:“那
趙前輩曾對小可相試一招,但並未發出內力,因之小可不能肯定他是否功力俱在——這個,前輩最好尋趙老爺的弟子蘇白風一問…”語猶未訖,突然茅屋外傳來一陣狼聲,聲音甚是淒厲,俞佑亮忙止口不語。
諸人面一變,那狼聲愈來愈來近,忽地一道比夜鳥悲啼還要難聽的聲音響起:“——趙——鳳——豪——趙——鳳——豪——”俞佑亮聞聲,只覺
骨悚然,雲龍翁喝道:“什麼人在外頭窮呼窮嚷?”那淒厲的聲音如故,不時夾雜野獸的嗥叫:“趙——鳳——豪——魂——兮——歸——來——關山——渡——”雲龍翁沉聲朝白髮老者問道:“老兒,你說是誰來了?”白髮老者搖搖頭,雲龍翁正待再次的喝問,一條黑影子有如鬼魅般的出現在這茅屋門前。
光下只見那人身高丈餘,體格彪大已極,面上兇光閃閃,兩眼深陷,只剩得兩個
,嘴
乾癟,全身上下長滿了長
,面上帶著一層濛濛綠光,模樣怪特已極。
那人眼珠往屋內骨碌碌一轉,鼻子用力嗅了兩嗅,猛地狂笑厲叫起來,登時變成一片凌亂可怖了!
雲龍翁沉聲道:“閣下何人?”那“人”不應,面上肌不住
搐,全身也不時顫動,幾乎忍不住瘋狂之態。
雲龍翁又道:“適才在外面呼嚷的可是閣下?”那人還是不答,驀地撲在地上,用鼻子嗅了嗅,不時狂呼厲號,俞佑亮看得嘔心不已。
那人嗅罷,又立起身來,號道:“趙——鳳——豪——趙…”雲龍翁皺眉打斷道:“閣下一味號嚷,若再不答話,老夫可要動手驅逐了!”他一掌徐徐抬起,白髮老者忽道:“老叫化且慢,老夫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雲龍翁道:“什麼人?”白髮老者道:“十年前,趙鳳豪在陰山一掌擊退的怪物…”雲龍翁身子一轉,脫口呼道:“血嶺青狼?”白髮老者微一頷首,當門而立的青面狼陡地抬掌往雲龍翁拍去!
雲龍翁身子一晃,避過這一掌,那血嶺青狼卻不再追擊,口道:“爾等是趙鳳豪的朋友?呵!呵!”雲龍翁道:“是又怎樣?”血嶺青狼道:“是姓趙的朋友就留下命來!呵!呵!”他邊說不住的狂呼作態,青沫橫飛,諸人只覺一陣勁氣撲鼻,讓人慾嘔。
雲龍翁再也忍不住,草莽本一發,罵起將來!
“媽的!你呵什麼勁兒?別人懼你狼的狼牙血功,老夫可還沒放在心上。”青狼雙目一凝,道:“狂言者報上名來?”雲龍翁道:“老夫丐幫雲龍翁。”青狼臉
微變,道:“無怪如此張狂,雲龍翁,你接住這一掌。”他舉起一掌,擊向雲龍翁,掌至中途,卻突然硬生生的轉了個方向,朝一旁的俞佑亮搗去!
變生倉猝,雲龍翁援不及,大喝道:“留神——”俞佑亮年齡雖輕,卻是心機深沉,他見血嶺青狼眼
不對,早已暗暗戒備,青面狼一掌方向才轉,他猛可拗步退身,雙手互纏盤繞而出,竟將對方的一掌封回。
青狼滿驚異之
,那雲龍翁及白髮老者的訝異尤有甚之。
雲龍翁冷冷道:“幾十年來,老怪你玩的總是那套伎倆。”血嶺青狼怪叫道:“這娃兒何許人?”雲龍翁道:“江湖盛傳你老怪嗜殺成,如同野獸,喪命在你手下者不知凡幾,但今
卻連一個後生小輩也制之不住,動手間猶不能測知對方身份,虧得你厚顏如此一問…”青狼惱羞成怒,厲嘯連聲,那雲龍翁道:“依我瞧你也不必再找趙鳳豪了,乾脆重回血嶺苦練幾年…”血嶺青狼嚎叫一聲,全身骨節咯咯作響,雙掌緩緩抬起,掌心碧綠如漆!
就在同時,一股腐臭敗壞的味道瀰漫屋內,雲龍翁低呼道:“狼牙血功!”俞佑亮身子一震,那青面狼仍不住嘶聲號陶,掌心綠盈盈
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