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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博羅維耶茨基的住宅門前的一條人行道上,有一個帶着四個孩子的女人在等他。她就是那個丈夫死後曾經老是問他要過撫卹金的女人。
“老爺,我來求您了。”她趴在他的腳前哀求道。
“你要什麼?”他嚴厲地問道。
“為我丈夫被機器鍘死一事,老爺答應過,工廠要給我錢的。”
“你就是米哈拉科娃嗎?”他看着她的紅紅的眼睛和瘦削、發青、受到貧困摧殘的臉龐,以温和的口氣問道。
“要付給你們二百盧布。你們應該去找巴烏埃爾先生,他會給你們錢的,事情由他處理。”
“我今天找過這個德國人。可是這個該死的卻把我從階梯上推下來了,他叫僕人把我趕走,還説要把我關進牢裏呀!他每天要玩,我什麼時候能找他?這個狗東西,他要叫我孤苦零丁地在貧困中死去呀!”
“你星期天去布霍爾茨的事務所,那裏會給你錢。你們等着吧!”
“還要等嗎?老爺!夏天過去了,挖土豆的時候過去了,難受的冬天過去了,天又來了。我還在等呀!老爺!貧窮這隻兇惡的野獸在咬我和孩子呀!可是什麼辦法也沒有呀!我已經沒法再忍受下去了。如果我的老爺、我親愛的慈父你不救我,我就沒有希望了呀!”她開始低聲地哭了,表示絕望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已經説了,你們星期天來吧!”他喃喃地説着,走進自己的住房,叫馬泰烏什給了這個女人一個盧布“她還在嗎?我曾三次把她從門廳裏趕了出去,可是這個女人象只狗一樣,從門邊又回來了,和幾個崽子一起哇哇地嚎叫。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把她痛打一頓。”
“你把錢給她,不許你的指頭碰她一下,聽見沒有?”他走進房後,氣乎乎地叫了起來。
馬克斯嘴裏噙着一煙睡在長沙發上,默裏穿一身黑衣服坐在他跟前,面帶
動神
,饒有興味地看着他手裏拿的那頂帽子。
今天他的腮幫比尋常動得更快,是因為他在不停地嚼什麼東西。他常喜歡把背聳得高高的,所以他穿的大衣幾乎蓋到脖子上了。
卡羅爾對他們只點了點頭,便進自己的房裏去了。
他整理了一下寫字枱上的紙和瓶裏着的花,久久地看着安卡的照片,拆開了她寫來的一封信,但他沒有看信,又把它放在一邊,開始在房間裏徘徊。隨後他在每個沙發上輪
地坐了坐,朝窗子外面望去。
他是一個在心靈上受到了創傷的人,對自己的困難處境毫無辦法。由於心神不定,他不得不經常尋求平衡和神上的依靠。
他不能排除那使他到痛苦的對艾瑪的話的回憶。
最後,他坐在窗下,無意識地眺望那高懸在城市上空行將熄滅的晚霞。
朦朧的黃昏充溢着整個房間,造成了人們覺得到的煩悶的氣氛。
他沒有把燈點燃,坐在這一片漆黑的房間裏,聽着外面街上到處響起的喧鬧聲。